渾身濺滿鮮血的樊真真,胯下又騎一赤紅馬獸,此刻如同地府殺神的模樣,齊軍竟都毫無半點懼色遲疑。

眼見阻擋不成,一批批齊軍兵卒,直接丟棄手中長戈,前仆後繼的向樊真真胯下大馬撲來。

手中雙鞭揮舞的再快再猛,可總有空檔之處。

齊軍兵卒,就以這種赴死之勢,將衝在最前的赤紅大馬硬生生撲倒。

不僅樊真真,緊隨其後的曹洛,陳辛,也被齊軍兵卒撲落馬下。

以命換命,捨身相搏。

陷入步戰。

雙腳踏地,樊真真更是如魚得水,自成一陣,雙鞭揮舞,左劈右砸,無人可擋。

曹洛與陳辛互相配合,陳辛手中長槍,如游龍出海,寒芒所至必是血花四濺。

曹洛手持長劍,刺,劈,挑,扎,這手中太阿劍,雖是遍體鏽蝕,可卻堅韌無比,並且滴血不沾。

奪營之戰,陷入膠著。

從正午破營,已過足有兩個時辰。

虎威營眾兵士,死傷已過五百之數。

齊軍也不好過,從最初的混亂迎敵,到逐漸穩定局面,兵力足有虎威營人數三倍的齊軍守卒,此時已僅剩千餘人。

“這齊軍怎是如此勇武,竟都毫不畏死。”曹洛一抹臉上的血汙,心中念道。

雖然手中太阿劍,依舊堅韌,毫無捲刃崩刃,可曹洛握劍的手,早就已經脫力到不停顫抖,右手換左,再左手換右,殺敵殺到脫力是種什麼感覺,曹洛此刻是心有體會。

曹洛再看眼前齊軍兵卒,依舊各個毫不畏死。

出劍,直刺,抽劍,再刺,接近麻木的拼殺中,曹洛忽然有些失神。

“這些劍下齊卒,他們,究竟為何而戰?”

“我又為何而戰?”

“如此殺戮,又是為何?”

“曹營總!”

一聲大喊傳來,失神中的曹洛瞬間清醒,只見眼前一長戈鋒刃襲來,眼見劈至面門,曹洛連忙一個側翻滾避,隨之從身側一道寒芒刺出,槍頭擦過長戈鋒刃,將持戈的齊軍兵卒喉嚨刺穿。

“還好吧,曹營總?”

抽槍回身的陳辛,逼退幾名齊兵後,拉起倒地的曹洛。

此時的曹洛,已被驚得滿背冷汗。

“無礙!”

曹洛起身,甩了甩頭,稍定心神。

靈臺清明後,曹洛只覺異樣,被陳辛拉起,環視一圈,周圍竟都是自己麾下,虎威營的兵卒。

夕陽緩緩灑下。

曹洛再看,這才恍然,從正午破營,陷入敵陣包圍,拼殺直至此時,齊軍守營兵卒,竟已被虎威營眾兵士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