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怎麼了,讀書可以明事理,讀書可知天下,書中自有黃金...”

“行了吧老魏,打起仗來,靠你那幾本爛書上去砸人嗎?咱們年輕時候,不靠的闖蕩江湖?還是要讓孩子們多出去闖蕩。”

“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爛書?我今天得好好教育一下你!”

“哎嘿,好啊,你想怎麼教育一下?來啊。”

“行了你倆。”聽著倆人吵吵鬧鬧,老曹打斷道,“我認為老魏說的有理,還是要先讀書,等幾個臭小子再大一點,扔到軍營裡歷練一下,再讓他們多出去走走。這事就這麼定了,後天就讓他們去書塾跟著老魏吧。”

一聽老曹拿定了主意,對坐的兩人也就不再爭執。

“喝酒喝酒,今天好好喝點。”說著老曹就舉起了酒碗,不醉不歸。

周曆775年,這一年,整個大陸氣候溫暖,無災無害。

不僅大周諸國風調雨順,就連過了最北的魏國,出塞北至莽荒,氣候也是不旱不澇,草肥水美。

漫山坡的牛羊馬匹,野草就好像有老天播種一樣,吃完一茬就又長出一茬。牲口都彷彿過節了,各個天天吃的肚圓。

塞北莽荒,一直沒有一個統一的穩固政權。

由於是遊牧民族的本質,各個部落都沿水源草場遷移,也沒有統一的必要。

隨著各部族的逐漸壯大和發展,有兩個部落逐漸發展成了最大的部落。

一個是烏土魯族建立的大可汗帳,另一個是科爾沁族為主的金刀汗帳。

七月的一天,陽光明媚,風吹草斜,一個關內人面相的跛腳漢子,身著蠻族服飾,身後跟著一個小僕從揹著行囊,閒庭信步走在茫茫草原。

午後,正在草場農忙的科爾沁牧民,遠遠望著這主僕二人,由遠及近,眼看著兩個遠遠的小黑點,慢慢走至面前,又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可汗大帳。

從這二人進帳,兩個月後,初秋之時,整個草原歷史上最大的一次部落統一戰爭爆發了。

吳國都城建業,夜半,銅雀宮內殿。

“主公,齊國趙印繼位稱公。”一位鬚髮盡白的老者,著文官長袍,低眉眯目,坐於偏位之上,以弓腰前傾之姿,向著殿上一位中年男人低語。

殿上男子側椅長塌,左手撐頭,右手搭在榻上,食指輕輕的敲點著臥榻。

男子身著白色中衣。體態矯健。看年紀四十多歲,雙目微合,黑白斑駁的長髮隨意散在肩上。

雖是臥姿但英武之氣仍可見一斑。歲月留下痕跡的面容稜角分明。下頜一道淡淡豎直疤痕,直至衣領之中。男人抿抿嘴唇,並未發聲。

邊上的年老侍者,見狀忙拿來一茶碗,內盛茶藥。

男人未接茶碗,輕抬食指,搖了搖,年邁侍者立刻碎步退下。

“主公,趙印這廝,違禮亂綱,殺伐無度,目無國法,以下犯上,齊國內平民和殘存貴族怨念沸騰,這般隨意繼位,更是壞了周禮之節,天子更是暴跳如雷,名可借天子之怒為由,正禮法,誅逆賊之,舉兵北上,這趙印剛剛繼位,朝廷不穩,更是個出兵報仇的良機啊。主公若有意北伐,臣周瑾願為先鋒。”

發聲之人,三十餘歲,體型健碩,身著銀甲,左臂夾盔,腰挎短劍,長髮束起目光炯炯,鼻蜂如山。

整個人立於殿中,好似一把開鋒的利刃,若不是位於主公寢宮有所收斂,殺伐之氣必蕩於四周。

男子言罷,身後的三名身批輕甲的將軍,昂首望向榻上的中年人,一起表達了軍中的態度。

榻上中年人依舊側臥,仍未睜目。

食指輕輕敲打了幾下床榻,張口問到,“張閣老,你怎麼看?”

殿中木椅上的白髮老者,一直保持著躬身之姿,低身應答,

“臣以為,不妥。緣由有三,一,趙印二十年前憑湖海大戰之威,經過這些年的經營,軍中唯他馬首是瞻,齊國再動盪,軍中一直未亂。二,趙印此次繼位,三番推讓,表明了朝堂,貴族,平民已無反對的聲音,即使有,也被他殺乾淨了。三,周天子還未做聲,如若主公主動北伐,屬僭越在先。故,臣以為,修養生息,復仇,時機未到。”

語閉,老者低眉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