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曹洛一下想到了左手握著的黑鞘寶劍。

“也不知道這凡間之物,到這還能不能用,死馬當活馬醫!”說著曹洛右手抓住劍柄,拔劍出鞘,欲要斬斷腳鐐,劍身出鞘,霎時間,一道金光暴起,直衝黃天。

金光籠罩下,原本佈滿劍身的鏽蝕,全部消失,長劍周身流光四起,精光流轉。曹洛看著手中金光四起的寶劍,又抬頭看向被寶劍所發金光刺破的昏黃天空。

原本被滲紅帶黃的濃雲籠罩的天空,竟被寶劍持續發出的金光刺出一個大洞,天際一破,周遭頓時鬼號魂哭,陰風滾滾,掀起了地面的殘紙灰燼,地面更是劇烈震顫,寸寸裂開。

“不好!陰陽界線被破穿!”馬面怪人被金光晃得難以睜目,急切之間更加加快步伐,衝向曹洛。

眼見馬面怪人衝至曹洛身旁,曹洛身上異變再起,衣懷之中激射出一道紅光,直衝向天,在寶劍金光刺出的雲洞處,與一束天外射來的紅光交匯,接著一塊鳳型玉珏從曹洛懷中破衣而出,向天飛去。眼見此狀,曹洛將劍鞘插入腰間,左手一把抓住玉珏,身體被紅光牽引,一同向空中飛去,同時口中大喊道,“孫千,快抓住我,我帶你回家!”

孫千看著騰空飛起的曹洛,舉起雙手,晃了晃手腕之間突然出現的鐐銬,張口喊道,“洛哥!陰陽有別,生死有命!來世再見!回去替我們活著!替弟兄們活出個樣兒來!”

曹洛見孫千還未抓住自己,要張口再喊,可張口之間,玉珏突然加速,咻的一聲,紅光拽著曹洛穿入了天上黃雲間的大洞,寶劍所發金光,也隨之消失於雲層。黃中帶紅的濃雲再起滾起,轉眼間將天際大洞重新封堵。荒蕪大地上的陰風鬼號瞬間消失,冥府之地再次恢復平靜,漫天的殘紙灰燼也繼續緩緩飄落。

孫千抬頜望天的頭顱再度緩緩低下,面上神情漸無,眼中清明漸消,最終渾濁無光,可嘴角處,卻勾出了一個微微向上的弧度。

......

冥府突遭大亂,轉瞬又止,十殿閻羅緊急集會。

“陰陽破界,上次發生這種事情,幾千年前了吧?”

“還不是那個姓孫的潑猴乾的。”

“哎,別亂說,現在人家可是成佛了。”

“莫再妄議,速去查漏。”

......

“曹洛,曹洛,曹洛,醒了!曹洛!”

迷迷糊糊之間,曹洛就聽身邊一直有個姑娘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費力睜開雙眼,看著眼前之人,曹洛意識逐漸清醒。

“仙瑤姑娘?”

“醒啦,曹洛他醒了!”姜仙瑤高興的大喊著。

......

曹洛傷重昏迷,這一睡就是整整一月,二十天前,傷勢恢復尚可的魏無忌,為儘快送回魏國合盟國書,帶著其他幾名傷勢不重的兵士,在姜武真派人保護下,提前返回吳國。眼下還在齊國境內,清風寨中修養的,只剩曹洛、李敢、樊真真。李敢與樊真真,經過醫治半月前就已可下地行走,眼下正一齊聚在曹洛床邊,看著剛剛醒來的曹洛,眼中盡是關切。

“洛哥你可算醒了,你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個月了!我們都擔心壞了,姜姑娘更是沒日沒夜的守著你,都累瘦了!”李敢叭叭的說道。

“呸,誰沒日沒夜的守著了,我就是湊巧來看看他。”姜仙瑤坐在床邊小臉一紅,瞪了一眼李敢。

“哼,醒了就好,我去看看藥煎的怎麼樣了。”姜仙瑤說著就起身向外走去。

“辛苦仙瑤姑娘了。”剛剛醒來不久的曹洛,依舊腦中迷糊,輕聲說道。

“哼。”往外走的姜仙瑤故作鎮定,心裡卻有小鹿亂跑。

看著姜仙瑤走出房門,曹洛倚靠在床頭,張口問道,“無忌回去的還算及時,應該不會誤了戰事吧,有沒有情報傳來。”

聽曹洛相問,李敢知此事重大,不敢怠慢,趕緊道來。

......

吳都建業,重傷未痊癒的魏無忌帶著數名傷兵,快馬入城,多日連續奔波,讓魏無忌後背本就未愈的傷口再次崩開,滲出的鮮血早就浸染了背後白衣。可魏無忌卻片刻不敢耽誤,兵貴神速,這封結盟國書,越早送到君上面前,就越能及時配合魏國,雙向出兵夾擊齊國,對緩和前線壓力,乃至改變整個戰局,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魏無忌一行,在建鄴城中快馬而行,持有君上符節,城關也不敢阻攔。當快馬路過周將軍府時,看著重重把守的鎮海軍,魏無忌心頭一顫,心頭浮起五個字,“伴君如伴虎”。不做多想,雙腿更是猛夾胯下快馬,直奔宮中而去。

內殿之中。

“好!”吳鄭公拍案大讚,“不愧少年英雄,合盟成功,看這趙印還能玩出什麼花樣。魏卿,你們這一路出生入死,艱難困阻,眼下大事已成,說吧想要什麼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