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太子朔荒唐無道,若其得位,我宋之危啊。今,我公子康,願撥亂反正,重振朝綱,請老將軍助我諸逆!”公子康見申公亥閉眼不語,起身言道。

帳中一旁,一直被刀鋒架頸的宮中內侍,見帳中情景,嚇得口中連連低語,“反了,反了,這是要造反了。”

手持刀刃的副將,聽著內侍口中不停的低語,不堪忍受其聒噪,刀刃一劃,將其斬殺,口中說道,“上位無道,反了又如何!”

聽著副將剛剛所言,案几後的申公亥,突然睜開雙目,目中殺氣四起,張口緩緩說道,

“諸逆,衛道。”

宋軍河西大營,連夜拔寨東進。

幾日後,宋都之內,剛剛即位的太子朔收到軍報,公子康竟同老將申公亥,率十萬河西守軍,一路東進,殺奔都城而來。

“老賊申公亥!果如我所料,叛臣賊子!來人!傳旨!將天牢內,逆賊申公亥的九族盡誅!”大殿之上,太子朔近乎瘋狂。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申公亥所率河西守軍十萬,在宋國境內攻勢猶如破竹,殺奔都城這一路,諸城守軍皆是一觸即敗。

圍困宋都兩月後,太子朔自刎而亡,公子康繼位宋公。

......

齊國境內,某處不知名山坳。

刀光劍影,殺聲陣陣。曹洛一眾仍在殊死拼殺,意在殺出重圍。

手持日月乾坤刀的精壯漢子,見自己幾輪強攻下來,竟皆被眼前的高壯年輕人輕鬆化解,張口問道,“小子,你是幾品武夫?”

“不知道,該我了。”樊真真不與眼前敵人過多廢話,提起雙鞭便與精壯漢子再次殺做一團。

眼見身後追兵迫近,李敢再次反身拉弓,箭法極準,弓弦之聲震響,一名追兵倒地。還未等李敢轉身,從正面而來的一道刀光,砍向其後腦。眼見血濺當場,一柄滿是鏽蝕的長劍橫空刺出,將刀刃架開。刀劍相碰之聲在李敢耳旁炸響,嚇得李敢一個滾身,向一旁避開。

“不要戀戰,突圍為先。”手持長劍的曹洛,救下李敢後,趕忙說道。

曹洛話音剛落又從身邊殺來兩名敵人,三名敵人手持刀刃,齊齊提刀殺來。

眼前殺向曹洛的三人,配合緊密,左、中、右同時出刀劈砍,任曹洛身法再怎麼靈活,眼下已是毫無躲避空間,這時嘭的一聲弓弦炸響,左側持刀敵人下意識收刀護身,曹洛找準左側空當,避身一閃,兩道刀光劃身而過,躲避過後曹洛立刻反刺一劍,中間持刀揮砍的敵人,由於這一刀過於勢大力沉,一刀劈空,身體無法立即停住,眼見刺來長劍已是避無可避,劍鋒入腹,透體而出,身體隨著曹洛抽劍而回,直接跪倒在地。

左側之敵收刀,做好橫刀格擋之姿,卻未見箭矢襲來。定睛一看,竟是剛剛翻身滾地一旁的李敢,來不及搭箭,只得空拉弓弦,以震弦響聲竟將其嚇退。再瞧己方三人,中間刀客已是斃命,左側刀客手持短刀,面上悔恨交加。其實並不怪他收刀自衛,而使得曹洛抓住空當破了刀陣,怪就只怪,李敢的箭法過高。這一場拼鬥搏殺,李敢箭無虛發,箭箭到肉,刀客一聽弓弦炸響,心生驚懼,便下意識的做出防備。

剛剛化險為夷,同時斃敵一名的曹洛,不做拖沓,再次挺劍向敵,意在儘快殺敵,好繼續後撤。同時,滾至一旁的李敢,也快速起身搭劍,長弓拉滿,弦彈箭出,聲出劍隨。

左側刀客注意力全在李敢射出的飛羽之上,眼見冷箭射來,連忙擰身一避,箭矢擦身而過,剛心中慶幸,卻忽視了前面挺劍刺出的曹洛,“噗”長劍穿胸,沒了性命。右側刀客見曹洛長劍刺出直奔自己同伴,而曹洛自己卻未做絲毫防備,找準機會快刀砍出,眼見得手,餘光一掃,只見自己左側同伴側頭一閃,一支箭矢竟從其頭側而出。右側刀客手中刀刃,還未觸及曹洛衣袍,一支箭羽已是直中頭面,刀客仰面而到,沒了性命。

曹洛與李敢相互配合,天衣無縫,速殺圍堵三敵,所有配合皆只在一瞬之間。兩人繼續向山坳外撤去。

另一旁的樊真真,手中雙鞭亂舞,鐵鞭掄起響起陣陣裂空之聲,攻勢雖是走的兇猛一派,可卻粗中帶細,雙手手腕抖動,鞭花飛舞之間,亦攻亦防,壓的對敵的精壯漢子節節退後。

精壯漢子雖是未說,但也定是個二品以上的高手武夫,手中日月乾坤刀,上下揮舞,左右輪轉,乾坤之間反轉日月,腳下步伐雖是被樊真真的猛烈攻勢壓得步步後移,整體上卻絲毫不落下風,兩人打得有來有回。

本是做為突圍先鋒的樊真真,此時卻被精壯漢子拖住前進步伐,突圍速度一下慢了下來,原本後面的魏無忌都追了上來。

魏無忌眼見樊真真對敵陷入膠著,快步奔去,前往助陣。行進之中,刀光一閃,突然從身側殺出一手持長刀的敵人,持刀直向魏無忌砍來。

只見魏無忌身法極快,腳下蓮花再現,輕步慢捻,周身自左而起忽轉一圈,避開砍來刀刃的同時,已然閃至敵人身後。持刀敵人一愣,還未做反應,就覺後背出巨力傳來,直接飛撲出去,摔倒在地。原來是魏無忌閃轉騰挪至其身後,剛一站定便抬腿後蹬,一腳將其蹬飛。摔倒在地的敵人,忍著後背劇痛,欲要撐起上身,起身再戰,只覺後心處一涼,已然被跟在魏無忌身後的兵士一劍穿心,釘死在地。

魏無忌向著樊真真處繼續飛奔,眼見跑至,右手一拍腰間,向外一抽,一條閃著銀光的鐵條自腰間抽出,隨即向著手持日月乾坤刀的精壯漢子橫向劈去。

精壯漢子眼見又來一人殺入戰局,雙手反握乾坤刀刀柄,兩手手腕快速翻旋,兩極再度反轉,在下的坤刀畫轉半圓,自下而上,橫向將樊真真砸下的雙鞭劈向一旁。原本在上的乾刃,自上而下,反轉外格,與魏無忌揮劈來的銀色鐵條想碰。

“噗。”鋒刃入肉之聲傳來。

精壯漢子左側大腿吃痛,趕忙向後一步跳開,低頭一看,褲子竟被刺了個拇指寬的扁洞。頓時鮮湧出,洇溼了周圍褲腿。

精壯漢子定睛細看,方才明白因何而傷。原來這剛剛殺來的白衣青年,手中銀色鐵條是柄細長軟劍。剛剛向外橫劃的乾刃,雖是把對方武器成功格開,可軟劍韌性極佳,劍鋒在兵刃相碰之時,繼續向內彎走,直刺入肉,再反彈而出,留下一個血洞。

魏無忌這一劍應是命中了精壯漢子大腿外側要穴,漢子剛要繼續拔步上前搶攻,腿上傷口便出血加快,稍一會漢子額頭上就冷汗漸起,雙唇更是快速失去血色。

精壯漢子受此重傷面上依舊不懼,左手按住傷口,右手單持乾坤刀就欲再戰。可眼前卻是越發視物不清,難以上步。

魏無忌見此情景,心知若是上前拼鬥,精壯漢子必是以死相博,若是被拖住腳步,身後追兵將至,脫身將越發困難,權衡之下,一拉樊真真,喊道,“不要戀戰,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