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咱們離家多遠了?”曹洛啃著烤狼肉,問道。

“大概滿千里了,商旅不能行官道,車裡金銀玉器又不耐顛,速度快不起來。”魏無忌喝了口水,把水壺遞向李敢,接著道,“照這個速度,目前從入齊境已有七日,再行十幾日吧,能到魏都晟陽。”

曹洛擺弄著手中烤肉,皺著眉頭。

“洛哥,不用那麼擔憂,這一路也算風平浪靜。”李敢見曹洛面露憂心,寬慰道。

“我倒不擔心前方路途,只是這已是開春,前線戰事,不知能不能等這麼久。”

“洛哥,周將軍已是親自前往前線駐守。齊軍定是不敢貿然出兵。現在雙方都在等一個一擊必勝的機會,要不然,早就開打了,咱做好該做的,餘的別想那麼多了。”魏無忌寬慰道。

飯飽水足,曹洛安排好兩組人馬換班值崗後,便鑽進帳篷休息。

從平津渡受劍傷後,曹洛就一直奔波在路上,傷口未曾痊癒,舊傷加上入齊地後水土不服,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李敢,樊真真等人一直跟隨,又有魏無忌事無鉅細的籌謀劃策,才讓曹洛稍可安心,抓緊修養康復。

......

“大當家,那夥入山的車隊,就兩架馬車,卻請了足足二十三個護衛,車轍又深,必是又好貨。而且護衛看著都年輕,只配著短劍,這是送上門的肥羊啊。”一個瘦小漢子,穿著一身草衣,對著堂上一位中年人說道。

凌山深處,穿過層層密林,再繞過一處亂石陣,一座巨大城寨出現在眼前。

城寨圍欄高立,外繞護寨寬溝,四角皆有箭樓。

正臉處有一個巨大吊門,放平可當吊橋,以用過護寨深溝,拉起可當護寨大門。

入寨再看,別有洞天,寨有房屋百所,落得是井然有序,城寨正中是一巨大操練場,此時正有過百身著粗衣的漢子操練。

操練場正中,正對百級石梯,盡頭是一足有三層之高的大廳。

廳外立一高杆,懸掛一面大旗,旗子正中獨寫一字“姜”。

此時廳內盡頭正中,是一個方臉短髮的粗壯漢子,漢子生的一雙虎目,高鼻大嘴,顴骨微突,正坐於正中的虎皮大椅上。

漢子身旁站了一位青年,膚白瓜子臉,柳葉眉,目似紫葡,水光盈盈,身形偏瘦,身著一身青色馬衣,腰間別了兩把小彎刀。

堂中左右各有十隻大椅,也是坐滿了形態各異之人,唯一共同點,皆是目光狠厲之人。

“飛鼠所言,諸位兄弟有何想法?”虎皮椅子上的中年人發問。

“大當家的,幹他一票啊,貓了一冬,該開開葷,吃個肥羊了!”

“是啊,大當家的!幹他一票!”

堂中嘰嘰喳喳,皆是此意的呼喊聲。

“好,那就依眾兄弟之意,點齊人馬,今晚就吃肥羊了!”虎皮椅上男子,站起身,響應堂中各位之意。

“大當家,我也要跟著去。”身後年輕人大聲說道。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頓了頓道,“啊,好,好吧,但是你要跟著我,不許離開三步遠。”

年輕人張嘴笑起,嘴角畫出一個漂亮的月牙,清脆的嗓音道,“謝謝大當家!”

......

後半夜,李敢打著哈欠從帳篷裡出來替崗,先巡視一圈提前佈下的警戒陷阱。

檢查無誤後回到營地中間篝火旁,抽出一支火把坐在地上。

看著身邊,也是剛剛替班出帳的樊真真,“真真,你那狼牙,借哥把玩一會唄。”

樊真真打了個哈欠,伸手入懷去掏狼牙把件,邊掏邊說,“你可別給我玩壞了,我還要帶回家給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