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慈沉不斷的搖頭晃腦,在一件白襯衫上不斷的寫字,這就是一個敗家的娘們!那可是他的衣服!她居然把它當成了筆記本。

紙還要在幾千年後才能創造出來,這個時代記憶文章的方式就是在牆上刻畫,在樹板上刻畫,在樹上刻畫。

如果真回不去,林初不介意去好好的謀劃一下這裡的事,白慈沉絕對適合當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學者。文化的傳承一直是人類最高尚的事,幾千年後人們會記得她,而自己做的事大概會泯為紙業的一角。

等白慈沉提出要睡了的時候,外面的工地還乾的一片火熱,兩個奴隸任由白慈沉勸告也不站起來,就硬生生的跪在那。

一直等到白慈沉睡著了,兩個奴隸才對林初施了一禮,自發的走在門口和兩個護衛大眼瞪小眼兒的對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個人就心虛的低下頭站在門口。

巴安圖和安桑娜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成了貴人的奴隸,而這兩個後衛明顯是王庭的人,所以兩個人並無言語。

從這一點上他們還是很聰明。

不到十平方米的石室,連張桌子都沒有,林初的屁股下墊著一塊厚厚的獸皮,身前放著一塊巨大的石板,上面是陣法的全部資訊。

阿星給他的後世陣法臨摹圖,一直小心的藏在胸前,這是他在這裡立身安家的本命,不容缺失。

這快石板就佔據了四分之一屋子的面積,上面是整個繁瑣的法陣。

林初並沒有第一天就將陣法減改一些送給他們,只是簡單的在另一塊木板上刻畫了一些線條。這些線條就算拿出去讓那個老倌看都看不懂,因為就是他瞎畫的。

一直到了後半夜,外面終於安靜了一小會兒,兩個護衛在外面依舊堅挺,兩個奴隸找了個地方窩在一起來,風還是蠻大的。

畢竟林初是接受過人文主義的好青年,將腳下的獸皮扔向了門口兩個奴隸。

兩個奴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扯過一塊獸皮蓋在身上,另一塊退還給了林初。

林初搖搖頭,撿起毯子蓋到了白慈沉身上,這丫頭,屋子裡這麼涼,著涼了怎麼辦?

小歇了一會兒,今天奴隸們的休息時間似乎比每日都要長。

在外面叮叮噹噹的聲音重新響起的時候,天邊已經微亮。

這一天,護衛們監管他們不在那麼嚴,似乎是老倌下了命令,他現在夜裡也可以隨意出去了,不過並不能走遠。

林初站在這處高臺上看著下方的火把。

研究人歷史的學家曾經說過,有水的地方不一定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一定有水。水才是萬物之源,這裡是整個尼羅河流域水土最豐貌的位置,比後世哪個黃沙漫漫,放眼望去全是沉悶顏色的埃過金字塔要好看得多。

水土變遷,山河改道。

幾千年的時間能讓任何事都發生改變,改變的不光是歷史,同樣還有人。

一個黑色的蟲子順著崖邊爬了上來,護衛光著腳一腳就踩爆了它!

嘎巴嘎巴的聲音響過,護衛揪下蟲子的頭,剩下的部分直接扔進嘴,幾個咀嚼過後,還有綠色的汁液順著嘴角崩出來。

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平常連生魚片都不吃,更別提這些活著的動物了。

等林初連忙跑回屋子裡的時候,白慈沉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在那塊衣服上塗塗改改。

“我說!那可是我的衣服,可沒有幾件了,你這麼弄下去,如果咱們在這裡真的生活一輩子,怎麼打算?你以後也要穿上毛皮衣,用樹葉紮成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