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吃膩了軍中乾草的小黑馬要是被蘇清帶著出了門卻是絕對要去那裡的。

······

風扯著蘇清披在肩上的獸皮披風,發出鼓鼓的聲音。

離東離將士的大營七里多的地方,走了小半個時辰,不知不覺被小黑馬揹著跑得遠了些,蘇清坐在山坡的一塊石頭上,視野很好,坐在這,甚至能遠遠地看到遠處的大梁營壘。

卻是不能再走了,再走七八里就真的是快到了大梁的陣地了。

兩地的營壘都是高聳,遠處也能看得清楚,丹河的水橫在兩地中間,安靜的流淌著,河面上飄著著薄冰,反射著月光。

蘇清鬆開了小黑馬的韁繩,小黑馬撒歡地小跑到了一邊,拱開了覆蓋在山坡上的雪,露出了下面的青料,吃了起來。

這馬倒是會找吃食。蘇清無奈地看著小黑馬,解下了自己腰上的水袋,喝了一口。

“踏踏踏。”

風雪夜色中卻突然傳來的馬蹄的聲音。

不是小黑馬的。

而且聽著這聲音,還不止一人。

蘇清的神色一僵,皺著眉頭收起了水袋,手已經放在一旁的劍柄上。

這地方里東離的營地卻實在是太近了,已經是兩軍的中央了。

這時候聽到馬蹄聲,可不是一件好事。

暗自瞥了一眼小黑馬,小黑馬也是抬起了頭,眼神凜然地看著遠處。

隨著馬蹄聲的靠近,一人一馬的身影出現在了蘇清和小黑馬的視線中,後面還跟著三隻,可以看得出來,這四人是一夥的。

最前面的是一個年輕人,面色可能因為這天冷,有些發青。頭髮梳理的整齊,高鼻劍眉,卻是一副端端相貌,儘管蘇清在黑夜裡壓根就看不清這人的面貌。

身旁的馬也不一般,起碼絕不是普通人騎的了的駿馬。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穿著一身錦袍,看起來像是一個市價公子,腰間一柄長劍,一隻手正搭在劍柄上。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相互看著對方。

場面凝澀,就彷彿是這風雪凍了這空氣。

後來,後面的三人也緊隨第一個下了馬,這些四個男人,全部都視線緊緊粘在了蘇清身上。

很久,那最先下馬的男人先開了口:“該死的,你怎麼敢的!來這種地方,你當真是不想要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其實雙方都很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蘇清更是清楚,這些人是她君山的手下,也是她當初失憶時,千方百計得來的幾個手下。

蘇清眯著眼睛,半響:“到這種地方,你們也不要命了?”說完看向一旁的小黑馬,離她有些距離。

兩人又都不說話了。

就這麼僵持著,直到那年輕男人再次開口。

“我們要不要命,在於主上你。”

蘇清放開了馬繩,身旁的駿馬橫了小黑馬一眼走到了一邊。

小黑馬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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