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只是搖著頭,嘆著離開。

蘇清想不到,那從來都像是一柄利劍般站著的人,會有著這樣的模樣。

無力地躺在床上,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嘴唇蒼白的打著顫。

花辭坐在君顏至的床邊,罵他,說他從不讓人省心,盡是會帶來麻煩。

越罵卻是越罵不出聲。

等到蘇清走進來的時候,君顏至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向蘇清。

“阿清來了?”

“嗯。”蘇清紅著眼睛笑了笑:“你這人,就別說話了。”

“怎得?以為我病了,就不能說你了?咳咳。”

君顏至虛弱地笑著說道,說了幾句就咳嗽了起來。

“咳什麼,我去給你拿藥。”花辭抿這嘴巴,冷聲說著匆匆起身離開了。

咳嗽聲持續了一段時間,才漸漸平息,君顏至躺在床上吐了口氣,看向蘇清:“沒什麼好看的,習武之人,這點小病,也許明日就會好了。”

“你這府裡來了多少醫者我又不是沒看見。”蘇清低聲說著,抬了抬眉毛坐在床邊。

“我現在手裡沒有錢財,可沒錢給你送終,莫死的這麼早了。”

“什麼就我要死了!”君顏至被氣了一口悶氣,錘了一下蘇清的頭。

蘇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有力氣錘頭,看來是死不了。”

瞪了蘇清一眼,君顏至休息了一下,他現在就連說話都不是那麼輕鬆了:“阿清,明天一早還需你跑一趟,早些時候來我這裡,我有件事要同你講。”

“不需要把你的病養好了?”蘇清拉起被子,把君顏至剛剛伸出來的手重新蓋好。

“···不需要了。”

房間中飄散著輕塵,光線斜斜地照進來,照亮了晦暗的空間。

沒有人,照顧的下人似乎都已經被君顏至遣退了。

“茲···”

蘇清推開了門,君顏至正疲態地坐在房間中的軟塌上。

“師傅,我說,這陣勢擺的有些嚇人了吧···”蘇清訕笑了一下。

“身體不好你還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吧,以後有很多時間可以講,你不用非要著急這一時半會。”

“我倒也希望能那般···”君顏至白了蘇清一眼,咳嗽了一聲。

咳嗽完喘了口氣,緩緩地說了下去:“但很可惜,很多事情宜早不宜晚,若是錯過了,倒是我這個做朋友的問題了。”

“成不了,就成不了唄。”蘇清隨意地坐在了君顏至面前的軟榻上:“反正你我活著就行了,除卻天災人禍,咱們又不惹事,怎麼著,也輪不到我們倒黴。”

君顏至笑著指了指蘇清:“本以為經過戰陣,你能懂事些,結果還是這個德行。”

蘇清攤開手:“那沒得治了,我就是這個德行。”

被蘇清氣了個悶氣,君顏至頓了頓。

“也罷,誰要我只有你這一個知己。”君顏至強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