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皇帝怔住了,很久,坐在位子上老邁的身影帶著疲乏,他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君顏將軍,你伴朕身側也有很長時間,為朕常勝將,此般卻是你也不幫朕?”

看到東離皇帝的樣子,君顏至的眼中卻有了幾分希望:“陛下,取地而和可取,北盟命數不過近年,何須急於此時?”

“罷了。”東離皇帝嘴上說著,眼中的眼神卻是毅然。

“先取地而和便是。”

君顏至鬆了口氣。

但是若是他看到了東離皇帝的眼睛,也許他就不會這樣。

可惜在他的心裡,仍是希望相信,東離皇帝還是那個謀定而動,運籌帷幄的東離皇帝,而不是被急功矇蔽了雙眼。

蘇清站在殿外,還未開春的冷天,她的額頭上卻冒著汗。

看到君顏至走了出來,連忙快步走了上去。

“阿顏···”

卻見君顏至笑著拍了拍她的頭:“無事了,回家吧。”

蘇清只感覺一塊大石從胸口上移了開來,連呼吸都通暢了許多。

傻笑了一下:“好,回家。”

“你能不能跟花辭說一說,我今天便不做那什麼繡花,勞什子課業了。”

“莫想,這幾日你的課業又不是我給你安排的,是那花辭,你要想不學,跟她說去,跟我說解決不了,再不濟你也可以同君哲說,跟我說算什麼,我又勸不了那人。”

“哎,你是不知道阿辭最近是個什麼樣子······”

兩人在宮牆之中走遠。

坐在殿中的東離皇帝獨自一人,雙目凝神。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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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君顏至得勝而歸,沈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登門拜訪的。

提著兩壺酒,君顏至看了他,便直接拉著他把酒喝了。

沈玉也不好意思說,這兩壺酒卻是他要請蘇清的。

他心裡也是奇怪,君顏至怎得突然想喝酒了,從前的君顏至很少碰這東西。

但是君顏至要喝,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陪著。

他不知道君顏至心裡的暢快,東離皇帝尚明,他多年的鬱氣消了個一乾二淨。

而此時蘇清的小院裡。

“哎,你輕點。”

“姑娘,腿再站的直些。”一個丫鬟打扮的人掩著嘴笑著的拿著一根樹枝站在蘇清的身邊,手裡的樹枝時不時地在蘇清的腿上比劃著。

這個丫鬟叫做小小,是花辭親自選來讓蘇清學習規矩和女紅的。

蘇清正擺著一個扭曲的姿勢,上身轉了四十多度,腰上扭得發疼還不讓彎腿,這麼站著人能受得了才怪。

花辭則站在蘇清的身前,看著蘇清的樣子,伸手提了提蘇清的手掌:“手再擺的高些,這樣站在才好看。”

“我站不住了。”蘇清渾身打顫,臉上的微笑發僵,讓她上陣都比這好。

花辭後又滿意坐在老樹下,喝著手裡的水,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站得有些樣子了,繼續。過了站,便是坐、行、端、食、言、寢,且慢慢來。”

蘇清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不是吧,阿辭,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