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當初被下令前往洛城之戰,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蘇遲,於絮,你們究竟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於絮這才出現在蘇清面前,他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就連眼神裡似乎還盪漾著泛水的柔情。

蘇清不由嘴角微勾。

他跟平常一樣穿著華服,反觀自己,那刺眼的紅衣婚服,讓蘇清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

所以,他早就謀劃好了,就連那套婚服也沒穿。

他終究是連應付都不想應付了。

“蘇清,你身為南族族長,卻擁兵自重,欲行謀逆,女皇已經下旨,整個南族全族,按謀逆之罪論處。”於絮一字一句的,沒帶一絲感情的念著。

蘇清輕笑:“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整個南族全部覆滅,除了蘇清和花未。

當初蘇清被君哲帶走,雖說身負重傷,但好在君哲是醫者,最後還是醫好了。

從這個時候起,蘇清便建立了君山。

為的,便是為南族復仇,這些年裡,她已經查清了當年的真相。

於絮從頭到尾都是那個佈局的人,無論是她蘇清還是女皇蘇遲,全部都是他的棋子,至於為何他非要南族覆滅。

後來蘇清才明白,因為他是東離人,東離跟北盟在洛城敗了一場,東離是失了面子。

於絮作為當初參與的謀者,自然用他的方法,讓北盟也失去了某些東西,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南族,至於蘇遲,她未必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她想要的只是順水推舟,因為,在她的眼中,南族本就是肉中刺。

君山的建立,蘇清用了整整五年。

君山在這段時間漸漸擴大,她是在東離建的,但這勢力卻不僅僅包含了東離,君山涉及了四國,只是總閣在東離。

最初君山只是一個收集情報的組織,後來漸漸涉獵朝政和商行。

這些年蘇清有無數機會,可以直接了結於絮的命,但她也不是沒有下手過,只是最終總會有很多理由放棄。

她明白,她確實無法下手。

從某種方面來講,他們二人只是陣營不同。

可,他的手段未免太過下流,蘇清承認她本身對南族並沒有太多依戀,可這絕不是於絮能胡作非為的理由。

南族對她而言雖說沒有達到親情的程度,但那麼多人命,她不動容是假的。

想著這件事無論從什麼方面說,她都該殺了於絮,蘇清便想出了一個方子,她想逃避。

那時她找了君哲,調製了一種藥劑。

她利用那時如日中天的君山,將這種藥劑加在了於絮的茶中,親自看他喝下,之後回到君山安排完一切,自己也飲下了這杯特殊的藥劑。

她想過了,她從很多年錢就沒有過過平常人的日子。

如今喝了藥劑,忘記前塵,重新生活,君哲曾說過這藥劑不穩定,有很大的可能會重新想起過往的回憶。

但她還是喝了,無論往後誰先記起當初的回憶,只要她想起了,就會讓於絮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