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狠狠地咬了咬牙,環顧四周都是成雙成對,就她一個人這麼幹坐著什麼也不幹的,哦不,這話說得不對,畢竟她的身邊還有花未。

不然,她也叫個姑娘?

暗自想著,卻被一旁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思緒。

“小兄弟,這位子有人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這?”

聲音顯得倒是溫和,蘇清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

和她一樣穿著一身黑色衣袍,不同的是對方的用料明顯要好很多,邊緣處還紋著一些淡金色的花紋。

“啊,沒人。兄弟隨意便是。”蘇清這才發現,出了自己的一桌,四周似乎都坐滿了人,她也不介意和別人同坐一桌,這樣也能緩解一些她的尷尬,當下點了點頭。

“多謝。”男子笑著坐了下來,坐在蘇清的身邊卻是能聞到一股清幽的香味,但是因為身在這花柳也就沒有在意,拱了拱手:“在下柳柳。”

柳柳?這名字夠奇怪的。

蘇清有點心不在焉地也拱了一下手:“蘇清。”

酒桌上安靜了下來,蘇清和這柳柳也不熟悉,一時間也沒有話題。

老鴇倒是很快把酒端了上來。

苦中作樂,蘇清拿著酒有一口沒有口的喝著。

似乎看出了蘇清的窘迫,坐在她一旁的柳柳眼帶笑意地說道:“你第一次來花月樓?”

“唔。”蘇清尷尬地拿著自己的酒杯,扯了一下嘴角:“兄弟怎麼知道?”

柳柳也點了一份酒水,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才悠悠地開口:“我看你也不點姑娘,也不找熟人,只是自己點了份酒水在這枯坐。雖然喝著酒水,卻似如坐針氈,這不是第一次來是什麼?”

說著調笑著看著蘇清:“兄弟可以放開點,這男人都有第一次,過了這,也就輕車熟路了。”

她是個女人。

又不可能真點個姑娘去房裡做些什麼,倒是怎麼個放開法。

看得出蘇清興致不高,柳柳淡笑了一下,喝著自己的酒。

“你可知今天為什麼在這麼熱鬧?”

一口酒下去,柳柳似乎放開了話匣。

蘇清扭頭看向這花月樓的大廳,確實是賓客滿席,人頭攢動,就連個空座都沒有。

因為大家都保持著默契的安靜,所以蘇清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人居然在不知不覺已經變得如此之多,皺了皺皺眉頭:“我還真不知道?”

“所以說小兄弟你的運氣不錯,今天是淺淺姑娘的詩會,花五十金,就可以送詩一首,念於滿堂賓客,若是被淺淺姑娘看中,便可以一見芳容。”

“花五十金,送詩一首?”蘇清的嘴角一抽,她全身上下也是沒有五十金。

“對啊。”柳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傳聞淺淺姑娘詩畫雙絕,是一萬中無一的才女,卻不知我能不能有幸見到。莫說是五十金,便是五百金又如何?。”

卻完全沒有看到蘇清一臉嫉妒地張著小嘴一下一下地咬著酒杯。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兩人坐在一桌上喝著酒,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花未倒一直沒有搭話,像是一個木樁一樣,從進來到現在沒有變過任何神色。

卻不知道為什麼柳柳的興致似乎很高,總是主動提起話題。

正當蘇清想著是不是要找個藉口先撤了的時候,不遠處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陣騷動。

“淺淺,淺淺姑娘來了。”

“在哪?我看看。”

“哪兒,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