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原本還略微帶著微笑的臉,在聽見蘇清說關於昨夜醉酒的時候,忽然的就僵硬了。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畫面,沈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奇怪。

這副表情,讓蘇清暗道不妙。

她昨夜究竟是做了什麼,竟讓沈玉這般波瀾不驚的人物,一時變換了數次。

沈玉呷了口茶,轉而戲虐道,

“不如今晚我們再喝過?”

蘇清面色一頓,眉目添上薄怒,

“賠禮道歉蘇清已經做了,若是相爺不能接受,蘇清也不強求。”蘇清道完,轉身便要走。

“慢著。”沈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清頓住了步伐。

“相爺有何吩咐?”蘇清冷聲道。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沈玉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沈相請說。”

不知為什麼,蘇清總覺著這沈玉待會要說的,可能不是什麼好話。

“你可曾見過我,亦或者說,你小時候的記憶中有我的存在?“

“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蘇清一聽,便知曉這人一定是要說起關於小時候她救他一命的事情了。

但關於這件事,她模模糊糊中只記了個大概。

但有一件事,她卻記憶尤深。

“十一年前,相爺落水後一個月內是否派了人前去跟蹤我?”蘇清死死盯著沈玉,心如驚濤駭浪。

“那一次溺水幾乎要了本相半條命,身體養了足足一年,何來的精力派人跟蹤你。”道完,這一次,沈玉的臉色不禁也變了。

“當年我回家不久後,便發現被人跟蹤,我怕會連累嫁人,便使了點心眼,讓他們以為救相爺的便是我的堂妹許如煙。”蘇清惘然失色。

沈玉聽著,眼裡似乎凝著冰霜,

“當年讓本相溺水之人,是恭王。”

“恭王?”蘇清霎時汗毛聳立,手腳發涼,想起當年池西岸茂密叢生的竹海,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身後如芒刺,原來,那隱秘的竹海之後果真立著人。

“如此說來,那年在跟著我的人是恭王所派?”蘇清的聲音都在顫抖,心跳急劇加快,真相似乎像火山下蠢蠢欲動的岩漿,即將噴薄而出。

“或許。”沈玉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你可還記得跟蹤你那人?”

蘇清細細回憶,繼而肯定點頭。多厚的書,看一遍便能記住,更何況要記得一個人,定然不在話下。

“如此,”沈玉星目微閃,

“再過些日子便是詩會,鎮國公夫人設的宴,到時你隨本相一同去。”沈玉唇角一勾,又是一抹絢爛的笑意。

“鎮國公夫人?蘇清不清楚王朝人脈,隨相爺一同去,怕是會給相爺惹麻煩。”蘇清不解,方才才談論著恭王的事情,怎麼又與她有關?

沈玉輕嗤,

“看來你是真不清楚。鎮國公夫人是恭王的姨母,詩會目的是為恭王選妃。這二人之間有如此深厚的情緣,你說,本相怎能不帶你去。”沈玉輕笑。

說實在的,蘇清對恭王是完全沒有印象的,因為前世她完全沒見過這號人物。

只知道這人是蘇文柔的表哥,在朝中掌握兵權的王爺。

她最多也只是見過他的字,當初因為他的一封親筆信,她便直接成了要嫁給於絮的“蘇文柔”。

“好。”蘇清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她不知道這人的目的究竟在何處。

看來,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可這完全說不通啊,況且他也確實查清楚了她的名字,蘇清。

沈玉望著蘇清,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