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這便是淮安水災最嚴重之處。”林睿靠近沈玉。

道完,又望著立在沈玉身後的蘇清,目露貪婪。沈玉袖下拳指緊握,步伐微動,巧妙地將蘇清擋在自己身後,完美地阻了林睿落在蘇清身上的視線。

沈玉望著急湍的河流兩旁的百姓,揚了揚頭,

“他們在做什麼?”沈玉問,林睿緊跟上,

“相爺當心,泥滑。”林睿虛扶了沈玉一把,繼續道,

“相爺不知,這淮安河道彎曲,排水不暢,泥沙淤積,下官正讓百姓等合力疏通,改變水道,以治水患。”林睿道。

“這方法聽起來倒也算個好辦法,治了多久?”沈玉依然望著遠方問,

“有半個月了。”林睿低聲道。

“半個月?為何還未解決水患問題?”沈玉蹙眉,林睿忙躬身,

“相爺體諒,治水患又要工具,又要工錢,每動一處,皆要銀子,下官等實在無法子,只能儘自己所能了。”

“噢?”沈玉側頭,望著林睿,俯身低聲道,

“上頭不是撥了十萬銀子給林大人了麼,怎麼會沒有銀子?”

一聽十萬兩銀子,林睿抖得更厲害,

“那銀子下官真沒瞧著,現下這動的每一分錢都是下官和昨夜的商賈合資湊足的,相爺,您一定要信下官啊。”林睿懇求著。

沈玉輕笑,

“那銀子可是溫王的人押解過來的,照大人如此說,豈不是溫王藏了這十萬銀子?”沈玉語氣溫潤輕柔,“林大人,銀子藏起來沒關係,藏多了,也得看看有無能力花,你這一句沒見著銀子,可知是將髒水潑到了王爺身上了。”

“相爺饒命啊!”林睿嚇得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黃泥地上。

“相爺饒命,下官真未見到賑災的銀子啊!”林睿顧命要緊,再也不忌諱周圍百姓,大聲辯解。

“就是他們貪了賑災的銀子,抓住他,一個也別想跑!”人群中,幾名男子將乘機逃走的王嵊狠狠壓在地上,王嵊瘦弱,哪裡掙得過做慣粗活的壯男,王嵊被死死得壓著,動彈不得。

“那人也是貪官,昨日還與林狗官去了煙雨樓,百姓們,一同把他抓下!”不知何處又響起了喊聲,壓抑多時的民眾一經挑撥,頓時熱情高漲,一撥人已衝向沈玉,一瞬間,混亂至極。

“阿古,抓不到那人你就別回來了。”沈玉一邊閃著衝上來的人疾呼,

“是!”阿古毫不猶豫,飛身而去。

蘇清哪想突發暴動,面上雖還算鎮靜,心裡卻多少也是驚慌的。

“怎麼?怕了?”沈玉唇角邪魅一笑,蘇清背對著沈玉,翻了個白眼,

“這樣混亂的情景,換誰不怕!”蘇清直言不諱。

沈玉到時喜歡這樣的直白,又擋去衝上來的一名百姓,

“憑本相的身份,如何都能護你周全。”

“相爺真會開玩笑,眼下的混亂,不正是你相爺的身份引起的麼!”蘇清道著,直接將衝上來的一名男子來了個過肩摔,沈玉看在眼裡,一瞬間,也是驚詫,

“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招式。”沈玉笑著。

蘇清面無表情,臉色冷清,喘著粗氣,方才將那人過肩摔,耗費了過多的力氣,手腳的動彈單純靠僅存的生存反應。

人太多,又太混亂,蘇清越來越乏力,方擋去眼前之人,哪裡管得身後的危險,眼看著身後一把鋤頭要砍下來,只聽一聲慘叫,猛回頭,那人被沈玉踢飛於地,蘇清還未反應過來,被沈玉攔腰一攬,直接飛起,落於馬車頂。

蘇清望著沈玉,驚詫,沈玉會武?還不低?

“站穩了。”沈玉回頭輕笑,蘇清低頭一看,只踩了一條橫樑,腿一軟,慌亂中攬緊了沈玉,總算站穩。沈玉唇角微彎,任由蘇清摟著,轉臉,一面沉色,由袖中取出一抹明黃,

“聖上有旨!”隨著沈玉呼喊而出,馬車下混亂的人群也平靜了幾分,看著沈玉緩緩展開,紛紛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