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全部都要。”女子淡淡道。

“還有,之後十日我辰時都會來此,你將這些藥材熬製成藥湯,然後每次取我三滴指血與之融合。”

“剩下的便與你無關了。”女子此話說得極其涼薄,絲毫沒有溫度,猶如寒冬烈風般刺骨。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在下是一位醫者,如若姑娘需要藥材可以到藥房去取。”

“我這裡只醫人,不賣藥。”君若皺了皺眉,有些奇怪的望著面前的女子。

她雖只著平常素衣青衫,但那周身卻透著寒意和隱藏不住的華貴之氣。

“南江徐氏,南江有名的望族,二房嫡子君若,隱世七年之久。”似是低喃般,女子頭朝著君若薄唇輕啟。

君若的眼裡陡然一震,宛若驚濤駭浪般望著面前語氣依舊的女子。

她......到底是誰?

“如果公子任希望活得隱世,便聽了我這番要求,報酬自然可觀。”

女子取下手中玉鐲,成色不俗的暖玉在陽光下更顯剔透,一眼望去便是價值千金。

“姑娘,可要知曉人的心頭血是有量的,以姑娘這般取,怕是會有性命之憂,這樣姑娘也不悔麼?”

君若的眼神閃了閃,他只一眼便知曉面前玉鐲的價值不菲,更為讓他不解的這女子不凡的身份,年紀輕輕卻做這般不要命的事。

“你便自管取,若是上天非要取我的命,我便也認了。”女子語氣難得的帶著些許聽天由命,和難以言語的寒意。

“既然姑娘有備而來,打得便是在下為你拿藥的主意,那我就......如你所願。”君若思慮了片刻便道。

“多謝。”女子說完便離開了,只剩梨木枝打在地上的聲音,直至消失。

而醫館裡案桌上還赫然放著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添光輝。

君若的思緒歸回,望了望面前依舊端坐床榻的女子,較之前一次更沒生機,臉色愈發白皙得沒了顏色,不由嘆了口氣。

如此本處於芳華正茂女子,瞧著這年齡也不過二十,便成了這般實是可惜。

不過即是自身所選,他也不過一名普通醫者,自是沒有辦法阻擾這般自尋死路之人。

於是當下,他也只能默默將一旁的醫箱開啟,取出幾根金針,迅速紮在她心脈四周,免得取心頭血時傷了其他五臟六腑。

然後熟練的將一根略粗的針,扎向蘇文柔的手指,用琉璃瓶裝著,直到滴夠三滴,君若這才取了銀針。

抬頭,下意識的望了望面前連眉頭都未皺都女子,心下有些佩服,可那愈發蒼白的臉色,卻讓君若心下有些擔心。

她還撐得住嗎?

似是驗證君若的猜測般,下一瞬間女子便直直的倒在了床榻,再沒了動作。

君若一臉如他所料的臉色,伸手第一次做了一個醫者該做的事——把脈。

可當他把上這女子的脈時,淡淡的寒意從她的手腕傳來,這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明顯是寒氣入體的跡象,還不是普通的寒氣。

隨著時間一滴一滴過去,君若的臉色變得嚴肅,眉頭也死死皺了起來,彷彿不死心般他又換了女子的另一隻手把起了脈。

可那一如既往的脈象讓他忍不住心驚。

五臟六腑具損,心脈不護,身中數毒,寒毒已達各路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