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於絮接過這份卷簿,上面並不是什麼言論,而是一份責任簽字書,主要就是什麼直接將官商相護,明目張膽的將私運,開地下賭場,寫在上面,條令還寫的十分清晰,更甚的,竟然還有什麼由時令自由增減賦稅一條。

而且上面還明確的寫上了,知縣大人能在其中撈到的油水佔幾層。

於絮忍住直接將這個所謂的,傅川整理了半生的言論卷簿丟掉到衝動,他溫聲道:“傅老,這未免有些太過於明目張膽了吧。”

“難道大人覺得裡面的言論,有哪些不認同嗎?若是有,我定會差人補充。”傅川淡淡道。

“還是說,大人想親自撰寫,只要大人將我寫這些的主旨領略,就應該明白,老夫寫的很明確,此卷簿只有補充沒有撰改。”

傅川一臉此事沒的商量的表情。

“傅老,若是我簽下了這份簿書,這難道不是將命交託給你了麼,你覺得我會如此痴傻?”

“老夫可從來都沒有如此想過,大人既然是靠真才實學當上的知縣,老夫怎麼可能當大人為痴傻之人呢。”

“老夫這邊也有關於自己的一份,我們一人一份,都簽上對方的名字,自然就算是同道中人。”

“互託性命的往年之交,說的就是老夫同大人你。”

......

從傅府出來後,於絮手中多了一份文書,若是白鶴在此,他就一定會識得,這就是他們尋了許久,一直沒找到的朝廷建橋文書。

於絮先去了知縣府,將文書交給了白鶴,並囑咐讓他迅速領銀兩,解了這困擾了知縣府多日的難題。

之後於絮回家了。

於府。

於絮回來的悄無聲息,他徑直朝內室走去,他覺得經過這幾天的費心費力,他現在累極了。

就睡這麼一回,也就任性這麼一回。

他需要一點時間努力適應,醒來後那個不一樣的於絮,他將用這場睡眠,將過去那個於絮沉睡。

醒來後,他將是一個專於權術的知縣大人。

當蘇清看到自己的相公站在自己床頭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難道是因為太長時間沒見了?可其實算起來,也不過七八天,總不至於出現幻覺吧。

蘇清先是起身,然後對著於絮小心翼翼道:“相公?”

“嗯。”於絮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只是極其細微的回了蘇清一句嗯。

儘管那一聲“嗯”十分細微,但蘇清還是聽清了,只瞧她都聲音帶著一絲歡喜:“你回來了?”

“嗯。”

蘇清感覺今日的於絮有些不對勁,但她卻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覺著可能因為最近事情太多,她的相公有些累了罷了。

“事情解決了嗎?”

“噓。”於絮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瓣,做出一副噤聲的手勢。

“夫人,我累了,你先讓我休息休息,好不好~”於絮似乎有些站不穩,帶著璀璨星辰的眼睛微微眯了一個弧度。

於絮的樣子竟然像是一個喝醉的人。

然後“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