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與於家交往的人家不多,小門小戶的交惡的就更少了,所以我懷疑父親的死因應該和父親所辦差事有關。”

“我想趁我上任後,查探父親的死因,但因為剛入清豐縣,恐牽涉甚廣,就想著我自己獨自赴任,等我在清豐縣站穩腳跟,再接你們過去,你覺得可好?”

也許是因為蘇清以前的做法給於絮留下了陰影,於絮對蘇清說話,都是商量的口氣,儘量避免兩人發生口角。

但此時的蘇清並沒有注意這些,聽到於絮懷疑於父的死,蘇清就心中一跳。

聽完於絮的分析,蘇清暗歎不愧是今後的重臣,為官的觸覺確實很靈敏。

作為重生而來的後人,蘇清對於父的死是知道一些的。

上一世蘇清與於絮和離之後,被蘇家接回,雖被關在小院子中自生自滅,但是因為有兒子於亦辰的緣故,蘇清格外關注於家的一切,手中有點銀錢,就會打傳送飯的小廝幫忙打探於家的訊息。

只知道於父確實並非正常死亡,當了別人的道路,官場上被陷害至死;甚至是於父的死亡還有鎮國公府的手筆。

而據蘇清所知,自己的父親蘇雲海所圖甚大,上一世因為蘇雲海的野心,鎮國公府蹦躂的很歡;至於鎮國公府是不是陷害於父的主謀,蘇清就不得而知了。

但現在於絮想要重查於父的死因,這讓蘇清一陣心虛,自己要不要告訴於絮於父的死和鎮國公府有關?

要是告訴了於絮,自己還能在於家待下去嗎?

蘇清心中煩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於絮看著蘇清臉色變化,問道:“清,你怎麼了?”

蘇清回神,看著於絮等著自己回話,才道:“沒事,我就是突然聽聞父親的死亡是其他原因,嚇了一跳。”

於絮沒有多想,又問道:“那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蘇清回道:“相公,突然聽到這樣的事情,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能不能給我些時間考慮下?”

“可以!”於絮想想也是理解,點頭同意。

蘇清又道:“相公,你初到清豐縣,一邊要完成自己的事物,一邊還要差父親的死因,而且父親的死因不明,相公還是小心暗中查探為好,畢竟我們還不知道是誰要害父親,那人的權利又有多大。”

“你說的有理,我曉得!”於絮認同蘇清的說法。

蘇清看於絮接受自己的提議,勉強笑笑便出去了。

出來的蘇清漸漸沒有了剛才的驚慌,實際上她是想和於絮一起赴任的,但是現在的自己很明顯還是鎮國公手上的棋子,鎮國公府安排自己替嫁到於家,肯定有其一定的目的,要是自己隨著於絮一起赴任,是不是於絮就暴露在鎮國公眼前了?

而於絮赴任的地方還是鎮國公一手扶持的清豐縣,是不是就完全暴露在鎮國公的眼皮子底下了?

那麼於絮還能繼續查於父的死因嗎?還能查出於父的死因嗎?

於絮自然不知道自己媳婦的想法,見從蘇清這裡問不出結果,於絮準備去自己母親哪裡取取經,聽聽母親的意見。

於絮來到於張氏的屋子裡,於張氏自然是滿心歡喜,聽聞於絮有事要與自己說,忙遣退丫環下去,母子兩個說些體己話。

等到於絮將自己想獨自赴任,不帶妻兒的想法告知於張氏後,於張氏才知道自己兒子這幾天的猶豫。

於張氏問於絮:“你為什麼不願帶著妻兒一起赴任?是有何原因?”

於絮自然不會將自己要查父親的死因告訴母親,讓母親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流血。

只說道:“我初入官場,而且還是清豐縣不熟悉的地方,穩妥期間,我想等我在清豐縣站穩腳跟,再將家人帶過去。”

於張氏不信,這個兒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辦事很有章法,什麼事情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畏首畏尾,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於張氏又問道:“你是擔心蘇氏不願跟你去嗎?這個你放心,我看蘇氏確是歇了和離的心思,你要是帶她一起赴任,她肯定是歡喜的。”

於絮見母親不信自己的說話,還將話題引到蘇清的身上,於是道:“我是想著清年輕,辰哥兒也還小,我忙著處理官府的事情,怕照付不到他們母子,這不是母親這裡,母親還能照看一二,等我安頓下來,在帶著母親和妻兒一起過去。”

於張氏被於絮哄得心中慰貼,覺得還是這個兒子貼心,不像那個跳脫的小兒子。

但是想到於絮和蘇清現在還是分房睡,於張氏打消了於絮獨自赴任的想法。

若留下蘇清母子獨自赴任,小夫妻兩個分居兩地,雖然有於亦辰這個小包子在中間調和,但也架不住長時間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