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樂,趁他還沒追上來,你快走吧。”

傅瑾南微微一愣,彷彿有些不敢置信:“少閣主是要傅某丟下你,一個人走?”

“我不能連累你一起喪命,況且......”看著他被血色浸染的手,卿卿擦了一把額間的汗,衝他微笑:“這雙能彈琴,畫畫,寫字得到妙手,不能毀在這裡啊......”

傅瑾南似是沒想到卿卿會說出這樣的話,短暫沉默過後,他俯身下來,凝視卿卿:“少閣主覺得傅某是拖累。但傅某舍不得讓少閣主獨自赴死。”

染血的手被他摁在牆上,卿卿想離開,卻發現自己竟然掙不過他,當下又驚又怒:“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我是讓你跑啊傻瓜!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我想你活著啊!”

傅瑾南:“我知道啊。”他語氣與卿卿正相反,甚至和緩極了,還環了過來,將卿卿禁錮在牆壁與他之間,聲音落在卿卿耳畔,帶著慣有的溫柔:“三十,我若活著,少閣主便要死了。他是衝著我來的,少閣主只管在這裡藏好,待安全了......再出來。”

忽然被騰空抱起,傅瑾南將來不及反應的卿卿藏進了旁邊一個廢棄的水缸裡,缸底的涼意瞬間蔓延全身。

卿卿猛地抓住他的衣袖追問:“你要做什麼......!不行,你不能出去!我們再想想背的辦法......”

傅瑾南沉默片刻,隨後粲然一笑,耐心的將卿卿攥住他衣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少閣主既然不想和傅某死在一起。就好好照顧自己......和傅某一起或活著,好嗎?”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驟然而至,頭頂被罩上一層陰影,卿卿聽見了傅瑾南壓低的聲音:“乖,別出聲。”

卿卿藉著水缸裡的裂縫,隱約看清了外面的情形,此時,番邦男子已經追到,傅瑾南面無表情的迎面走去,眼眸裡盡是冷意:“我在這裡,不用找了。”

男子謹慎的張望周圍,眼睛掃過卿卿藏身的水缸。

“另外一個女人呢?”那番邦男子說道。

傅瑾南恰好用身體擋住了水缸,臉色更冷了幾分:“現在我願意跟你走,過一會可就不一定了。”

番邦男子一聽,臉色難看一瞬,又好像是迫於什麼東西,便不再計較,帶著傅瑾南離開。

聽到兩人遠去的腳步聲,卿卿慢慢從水缸裡爬出來,被鮮血打溼的手微微顫抖。

果然是來找傅瑾南的?可是......帶走他是要做什麼?

狼狽之際,聖傑倒是突然出現,看到卿卿如此趕緊詢問發生了何事,原來自卿卿失蹤後,聖傑便帶著綠羗閣的人四處尋找卿卿的蹤跡,剛在薛府找到些線索,便聽聞她已經逃脫出來,便趕緊追來。

“小姐,現下來不及多說什麼,只能趕緊與我上路,閣中已經找到了炸藥的埋藏點,閣主似乎也在那裡,只是現在情況有變,我們須得儘快到達。”

卿卿點頭答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便一邊跟著聖傑趕路,一邊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個街上買的包子,總管恢復了些許體力。

卿卿跟著聖傑來到城郊青石山的一處山洞前,裡面黑黝黝的,似乎沒有盡頭。

正在洞口觀察的時候,卿卿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山洞裡,似乎有什麼在呼喚著自己......想讓自己進去?

感覺越來越強烈,卿卿不由自主的往裡走。摸著光滑潮溼的石壁走了一段,卿卿漸漸適應了洞裡的黑暗,不知不覺走到深處,竟是讓卿卿發現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倒在地上的傅瑾南。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在這看見他,但卻不妨礙卿卿在看到傅瑾南的一瞬間心中的驚慌失措,趕緊衝過去抱起傅瑾南嗎,顫抖著探了探他的鼻息......太好了,還活著。

來不及鬆口氣,卿卿卻摸到了一片粘膩的溫熱感......是血!連忙檢查他的傷勢,除卻先前在馬車上護著她而留下的各種痕跡,還有手腕處一個未結痂的傷口!

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但是看著就疼,不該答應他“私奔”的,這樣,或許就不會讓他手這些傷了。

如今的卿卿還以為傅瑾南是因為私自放跑了自己,所以被安國人所傷害。

正在皺眉之際,周圍卻突然流光四溢,卿卿警覺的抬起頭,竟是發現洞中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人佈下的法陣!

法陣中央擺著一具精美的冰棺,六名少女圍著正中的這一具冰棺,冰棺上還放著一朵浸滿鮮血的花,帶走傅瑾南的番邦男子正站在冰棺前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