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南淡淡的開口打斷,目光卻並未從畫上離開:“欲對?”

雖然傅瑾南語氣平緩,但黑衣人就是明確的感受到了他的殺機,嚇得立馬跪到在地:“屬下失職,請您責罰!”

傅瑾南眼神一凌:“我有沒有說過,少閣主的事無需他人介入。”

黑衣人戰戰兢兢道:“是......只是,那些人都說......”

“說什麼?”

黑衣人閉上眼彷彿破罐破摔般開口:“他們說主子現在是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忘了這十年的付出,更忘了自己前來的初衷!所以為了讓主子想起自己的目的,只能幫助主子將那禍亂人心的女人除掉......而且,少閣主的生辰,正是他們所需要......”

傅瑾南少見的發火,直接一拍桌面:“一派胡言!”

黑衣人嚇得哆嗦一下,不敢抬頭,甚至呼吸都放緩。

傅瑾南好似又想到了那日少女蒼白的臉色,呼吸微弱的躺在自己懷裡,全身溼透,若不是自己及時得到訊息趕緊趕到,恐怕等待著自己的只有少女的屍首。

“回去轉告那些人,我心意已決,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有人敢動她,便不要怪我手下無情,那個女人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留我一命,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大概除了那些老匹夫們,不會有人再想要她活過來吧。”

“......我管不得他們去害旁人,但她,若是再有人敢動......”

黑衣人連連點頭:“是是是,屬下立馬回去稟告!”

說完便趕緊消失了。

傅瑾南看著姜府的方向,眼中神色不明,剛剛的怒火太厲害,竟是讓傅瑾南止不住咳嗽,彷彿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咳咳咳!”

還是俊城聽見不對,趕緊去拿了早就準備好的藥進來給傅瑾南服下,才緩解一些,只是臉色又慘白的嚇人。

某一暗處。

身著異域服飾的蒙面男人聽著下屬的彙報,赫然就是傅瑾南與其交代的一切。

那男人似乎年紀有五十左右,手中還拄著柺杖,只是天色太黑,又蒙著面容,看不清具體的模樣。

聲音倒是蒼老的很:“咳咳!他真是這麼說的?”

黑衣人低下頭:“千真萬確,長老......不如我們還是換個人選吧,天下這麼大,與公主生辰之人多得是,為何非要去惹怒主子呢?”

男人將柺杖重重的敲在地面:“糊塗!那女人本就是最適合公主的器皿!別說還沒定下最終,就憑她能這麼被主子看重!我便不能讓她再留於世間!”

黑衣人躊躇:“可是,主子已經表明,若是我們強行......”

男人:“主子現在只不過是被兒女情長一時間迷了心智,想不通很正常,只要過了這一陣子便好,你便照我說的去做,沒關係的......”

滄桑又古老的聲音在黑衣人耳邊響起,好似帶著蠱惑的意味,竟是讓黑衣人覺得眼中迷亂,不由自主的便聽從順遂上位者的一切吩咐。

當黑衣人接受了指令,慢慢離開後,男人將袖中藏著的玉蘭花簪拿出來,眼中似有痴迷與瘋狂,仔細撫摸花簪:“公主,您再等一等,我們馬上就要再見面了!哈哈哈!”

也許是又提起了那個女人,傅瑾南久不曾遇見的夢魘又回來了。

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只有那個女人的臉是清晰的。

“喝了吧,這是給你的獎勵。”

捧起面前精緻的瓷碗,碗中的清湯散發出絲絲甜意。一飲而盡後,傅瑾南的身體卻劇痛起來。倒在地上的同事,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嘴邊的笑意。

傅瑾南絕望又痛苦:“為什麼......?”

一陣呼喚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個人的臉也漸漸變得模糊。

傅瑾南睜開眼,面前是俊城擔心的臉:“府樂又做噩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