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我沒得選!(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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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當然知道那代表什麼,這個世界上此後又多了一個即將失控的混血種被寫入了執行局的黑名單裡。
“我的女兒是一名混血種,而且是血統極不穩定的那種,如果任由血統失控的話,最終她只會被列入執行局斬殺名單最前列的那種。”
九條當介的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笑,“可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你們這些執行官當作怪物抹殺,又或者被龍血吞噬掉自我呢,她是我九條當介的女兒啊,而且在我的妻子臨終前,我也向她發過誓,無論如何都會讓我們的女兒安穩而幸福的度過一生。”
“所以你就鋌而走險開始研製進化藥?”源稚生皺眉。
“是的,從那以後我就開始研製能夠治癒這種混亂血統的藥,其實我大學之所以選擇醫學,不僅僅是因為能夠治病救人,它同樣能夠讓我有更多的機會了解各種藥物以及人體結構,因為我一直夢想著研製出針對龍血的解藥。
我提取了女兒的血,在我的研究下,我發現她的血統之所以混亂,是因為血液裡那些龍血是殘缺的序列,正是這種殘缺帶來混亂,一旦能夠補完這個序列,就能夠讓混血種的血統變得完善而完美。
但要研製就要有實驗體,一開始我找的是普通人類的屍體,可隨著研製的進行,那些屍體已經不再滿足我的試驗,我需要活體,而且是活體的混血種。
可想要找到這種隱藏於人類社會的實驗體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然而一次偶然經歷,一名受到重傷的混血種來到了光明醫院……
對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其血統已經出現失控的徵兆,血液也開始變成鐵青色,對方知道執行局的存在,所以僅僅只是作為一名病重患者被送到醫院救治,我簡直欣喜若狂,並且主動為他治療,就在治療過程中我對他注射了特製的麻醉劑,然後在睡夢中一點點解剖了他,我先是從胸口下刀……”
幾人靜靜的聽著,整個過程九條當介都很平靜,就像是一名主治醫生在冷靜陳述著對病人的治療計劃與進展。
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惡鬼在獰笑,每一字裡都滲出猩紅的血。
“因為那次機緣巧合捕獲到混血種,我的目標就開始從那些血統出現失控又不敢暴露的混血種身上下手,從東京都各大醫院病人名單找到那些記錄報告異常的患者,從而篩選出那些隱藏的混血種病患,然後按照報告上面的聯絡方式找到他們,用治療,以及進化藥的名義引誘他們,麻醉他們,再解剖他們……
就這樣,有了近乎源源不斷的‘材料’做研究,我的進化藥研製取得巨大進展,短短半年就研發出初期進化藥,隨後我又暗地引誘一些人生失意的混血種,將初期的進化藥注射給他們,透過他們的身體資料反饋,再度對初期的進化藥做調整。”
源稚生想到了伊藤森,很顯然伊藤森就是九條當介的實驗體之一。
這種實驗體非常嗜血殘暴,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對於人類世界而言是極度危險的,而且因為血統的緣故,他們的實力都非常強悍,尋常刀具甚至槍械根本制服不了他們。
因為他們的肉身已經強化,速度更快,再加上進化藥的增幅,簡直是如虎添翼,以及狂化後的強大攻擊性,可以說,這些實驗體距離真正的死侍就差最後半步。
一旦他們在殺戮中,精神意志徹底被嗜血的慾望淹沒,也就代表著他們不再是人,而是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哪怕面前是他們的摯愛,是他們曾經拼死也要守護的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貪婪的啃食對方,像是飢餓的人見到了鮮美的麵包。
“當初你親眼看到家族兄弟引發的血亂而厭惡龍族血統,可如今卻任由那些實驗體在東京都殺人,流著刺眼的血而無動於衷,九條當介,你不覺得這樣很諷刺麼?”
“諷刺麼?”
源稚生聲音低沉的說:“你曾經不惜背棄家族,也要逃避那個魔鬼,可現在卻歇斯底里的跪下來哀求對方,乞求對方的力量,這不是最大的諷刺麼?
你知道因為你的研究,東京都又會有多少人死亡,多少家庭就此破滅,多少父親或是母親從此過著絕望的生活。”
“是啊,又會有多少人因此絕望呢?”
九條當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源稚生,“可你知道失去一個你很愛的人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源稚生微微一怔,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男孩的音容笑貌浮現在腦海裡。
“哈哈哈,你知道麼!你知道麼!”
九條當介的神色變得瘋狂起來。
那是一種壓抑的極端爆發。
先前九條當介被芬格爾擊傷肺腑,此刻不斷咳血,身上各處同樣鮮血狂湧,但他不在乎,而是目光竭斯底裡的看著場上的每一個人。
“失去一個你很愛很愛的人,那就像是被一把火燒掉你住了很久的房子,你拼了命的救火可還是眼睜睜看著它燒成一堆灰燼,你知道那是你的家,可你同樣也知道你再也回不去了。
當初我發現我的玉子被龍血侵蝕,我每天發瘋了一樣的研究進化藥來治療她,可她的身體仍然一天天的衰敗下去,一天天的走向死亡,最後徹底的失去了她,我悲傷,我痛苦,我絕望,如今我只剩下我的女兒了,我只想給她一個光明未來!
我承認曾經在獵捕混血種以及解剖他們的過程中,我內心有過掙扎與猶豫,那些實驗體痛苦的哀嚎也成了我每晚的噩夢,我夢見他們血淋林的站在我面前向我索命,可那又怎樣!”
九條當介的神色猙獰而兇狠,“我沒得選!我的女兒每時每刻都在承受龍血侵蝕的痛苦,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妻子,我的心也彷彿死去,你們可以說我冷血,可為了我的女兒,所有人都可以死,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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