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繪梨衣如此依戀秦夜的緣故吧。

只要繪梨衣想做的事情,秦夜都會第一時間滿足她。

比如去迪士尼,又比如在雨夜裡奔赴去新宿那座教堂。

想一想,源稚生覺得自己還真是可笑啊。

自己之所以心心念唸的要去法國海灘賣防曬油,不就是想要逃離命運的詛咒麼?可為什麼還要讓繪梨衣失去那麼多?

如果繪梨衣真的能夠像正常女孩一樣,無憂無慮的去生活,對她來說,內心才是真正的平靜吧。

一時間,源稚生想了很多。

凱撒鬆開了對方的衣領,自顧自的抽著雪茄。

他之所以這麼衝動,就是看不慣源稚生那一副以愛之名來綁架一個人的嘴臉。

這讓他想到了那個令他無比噁心的男人,每次西裝革履,在他面前扮演著老父親的角色,可怎麼看都像是個衣冠禽獸,然而就是這樣一頭畜生,曾經卻讓他的母親無比深愛,直到彌留的時候,還期待著男人能夠來看她一眼。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變得沉默起來。

“咳咳,那個,打攪了兩位,話說我們現在是不是還要去救人啊?”

芬格爾有些戰戰兢兢的說話了。

剛剛無論是沉默的源稚生還是憤怒的凱撒,他都沒敢上去招呼兩句。

直到此刻又是一輪新的震盪傳來,裂縫四起。

“我說學弟,趁現在密室結構還沒有被大面積破壞,快快遠端啟動麻醉系統!”芬格爾迫不及待的說。

“這個……”源稚生皺眉,“遠端啟動失效了。”

“納尼!!!”芬格爾一臉震驚。

源稚生苦笑,其實在繪梨衣覺醒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啟動了麻醉系統,但很顯然沒有半點作用。

“不過考慮到一旦破壞來臨,遠端感應程式會出現紊亂失靈等問題,所以在麻醉系統開始的設計上,有手動開啟裝置,位置就在密室一側的另一間控制室裡,只要手動拉下開關,麻醉系統就能夠強行啟用。”源稚生接著說。

“懂了,那現在我們一起手牽手從七樓跳下去吧。”芬格爾說。

看到源稚生疑惑的目光看過來,前者臉黑,“這時候真要前往靠近密室的控制室去手動開啟麻醉系統,乾脆我們直接從七樓跳下去,這樣可能死的比較快一些。”

就連凱撒也不由得臉色難看,但他無法反駁。

從上面傳來的震動越發劇烈,可想而知,兩頭“怒龍”的戰鬥恐怖到何等程度,他自問頂著這股衝擊,很難真正抵達上層的控制室。

“我知道憑藉自身力量抵達不了,這也是我在這一層停下來的原因。”

說完,源稚生指了指頭頂上的通道。

“上面是源氏重工的空調管道,是一層近乎天然的防禦,我們只要順著管道往上爬,就能夠抵達控制室,然後進入其中,拉下麻醉系統的開關。”

“我說學弟,你怎麼能保證我們在管道里蠕動的時候,不會被突然包餃子?”芬格爾忍不住開口道。

劇烈的震盪下,芬格爾甚至看到了不斷被擠壓變形的管道。

到時候管道特殊的堅韌材料與整個內牆一起擠壓下來,縱然是激發出青銅御座的他估計也要嗝屁。

“這個我保證不了。”

源稚生率先一步來到通道口的正下方,而後看向兩人,神色鄭重,“兩位是學院的貴賓,真的沒必要以身犯險,而且我相信,秦夜君哪怕無法拯救繪梨衣,自身全身而退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可你不瞭解一個倔強的男孩啊。”

凱撒語氣深深的說。

腦海裡不由得想到了秦夜曾經那張為母親以及妹妹在學院爆發的冷峻臉龐。

其實對於秦夜那天的所作所為,在凱撒心底一點毛病沒有,換做是他自己,同樣也會那麼做。

可根據當時的情形以及後來不少教授推測,秦夜這位有著s級血統的混血種,對於自身言靈的運用並不是很熟練,否則當初也不會技能後搖那麼長的時間才最終爆發出黑焰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