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來一根高希霸的凱撒,目光不由得有些恍惚,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黑道。

“其實在日本,黑道一直是合法社團,而日本法律只追究犯罪的人,其實並不會追究犯罪的組織,黑道在日本民間一向很活躍,每逢天災,往往第一波趕去救援的不是消防員與警察,而是黑道。

在日本,黑道甚至稱得上是一種特殊的就業崗位,如果有人在黑道組織裡上班不僅發工資,而且還會給繳納社保,哪怕失業了也能領取政府補貼。”凱撒用火柴點燃了一根高希霸雪茄。

“難道他們殺人放火又把警察署長的老婆給擺成女體盛宴供熱心市民競相圍觀的事情,是我當時的幻聽?”芬格爾忍不住揶揄。

“當然不能一概而論,黑道在日本的歷史非常悠久,它們最初是各行各業的行會,且這些行會奉行自己的規矩,這些規矩往往跟法律有所衝突,畢竟行會自身也有見不得光的規矩。如果取締行會就只能靠警察來管理,有些行業就會亂套。比如有新宿婦女看到自己的丈夫去了高天原鬼混,要僱黑道砍掉丈夫的一隻胳膊,於是黑道就會安排旗下成員去砍掉男人的胳膊。”

“好傢伙,這就是所謂的合理合法?”芬格爾化身槓精衛士,誓要與一切鬥爭到底。

感情這說了半天,在日本砍手砍腳都成了黑道的常規業務了。

“我以前看過類似報道,其實在日本,黑道是非常剋制的,非必要不會動用武力,而且日本政府這幾年出臺的幾項政策都在打壓黑道,黑道的實力已經收縮起來,大家一般都是自覺維護旗下的買賣,不會輕易破壞行規。”

“哈?我……咳咳,學弟說的對。”

芬格爾心說你的報道莫不是在青少年書刊雜誌上看到的吧。

他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燒,本以為是加圖索家的少爺在說話,剛要火力全開去懟,轉眼一看竟然是秦夜走了過來,連忙一個急剎車,嘴都發瓢了。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會被破壞行規的基礎上,一旦有人越界,報復就會非常兇殘,據說黑道幫會如果肆意報復和仇殺,全日本的警察出動也不夠鎮壓事態的,這也是日本政府出臺政策對黑道勢力的一種變相壓制。”

“任何勢力在膨脹到一定程度,都會扭曲成一個龐大的怪物。”秦夜語氣深深的說,並且拒絕了芬格爾投餵的榴蓮。

“也就是說我們不僅不需要懼怕,甚至還要慶幸那些人是我們黑道上的朋友,利益上的好夥伴?”芬格爾嘴角抽搐。

他實在是受不了那群開口閉口澆築成水泥樁沉海的傢伙了,雖說有些服務的確不錯,但他芬格爾又豈是那種好色忘義之徒。

凱撒倒了杯威士忌,“至少所謂的黑道分子站在我們這邊,不會被他們砍手砍腳,不會被澆築成水泥樁沉海,更不會被賣了當牛郎去取悅那些大腹便便的女人們。”

他喝了口威士忌,感受著烈酒的火辣在體內火一樣爆開,“而且他們在這裡的勢力很大,足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喂喂喂,學弟啊,要不是我們初來乍到,我真的懷疑你跟稚生學弟有一腿啊,你擱這跟我說那叫保證我們的安全,可就在兩個多小時前,我們身在那輛不防彈的悍馬裡差點被曳光彈射成篩子。”

“也許你該看看這個。”凱撒舉著手裡的威士忌,指著客廳裡液晶電視正在播放的新聞畫面。

“下面播報一條重大新聞,我市有極端分子破壞公共治安,且與警方火力交手。若有市民能夠提供對方確切的行蹤,警方直接獎勵1000萬日元,以下是這些人的頭像,還望市民能夠做好自身防護,積極提供線索。”

緊接著就是秦夜三人的照片,被放大到整個螢幕。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鏡頭裡正好出現的是他們三人清晰的臉。

其中凱撒與秦夜分別位於悍馬中間兩側靠窗戶的位置,前者拿出沙漠之鷹,神情玩味的在裝填子彈,後者更是懷抱古刀,一臉冷峻,隨時準備拔刀砍人。

兩人都極為符合電影裡那種強大殺手視人命如草芥的特徵,可唯獨芬格爾這傢伙像個猥瑣又怯懦的狗賊。

在這張照片裡芬格爾的狀態簡直太微妙了。

這傢伙當時正準備從天窗外探出腦袋看看戰況,而櫻那個時候正在車頂上揮灑暗器來阻撓那些追趕而來的警車。

芬格爾本來是想要以一個奇妙的角度來看看戰況如何,結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有意,櫻穿著高跟皮鞋的腳直接懟在了前者剛剛探出的腦袋上。

頓時這傢伙的臉被踩的有些扁平,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你一種變相的偽裝,估計就算是古德里安來了,一眼也未必能認出他的孽徒。

櫻迎著狂烈的風雨,精緻的臉頰被狂舞紛飛的長髮遮擋起來,所以看不到具體的容貌。

而源稚生,以及夜叉烏鴉甚至是風魔小月拍到的面容都非常模糊,也就是說真正被通緝的其實是他們三個人。

“雖然被通緝,不過我們大可放心,我們的黑道朋友的確在保護我們,否則我們也不會安全入住東京這家極為豪華的酒店,甚至是裡面的總統套房,等待我們的應該就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了,畢竟我們在未進入玉藻前就應該被警方系統通緝了。”凱撒說。

“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畢竟是玩命的事情。”芬格爾滿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