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鬧起來了,北京朝堂上必然也會有許多人站出來調解,最後皇帝迫於無數人的壓力,可能真的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此一想,魏國公做的這些事,的確招招都掐在重點上。

剛剛進來的保國公說道:“魏國公,我兒恐怕被洪承疇那廝扣押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魏國公笑道,“洪承疇收了我們的錢,他不敢再放肆。”

“可是到現在,我兒都未回來。”

“你且不必著急,八成是昨晚在洪承疇那裡喝多了。”

鄭三俊站起來,拜道:“魏國公,本官先告退。”

“鄭部堂慢走,過些日,張溥會來我這裡一趟,皆是鄭部堂一定要來,我們現在這樣做,是為了大明朝。”

“告辭。”

從魏國公府上離開後,鄭三俊便一路出了城,出城又走了一段距離,才到了洪承疇的大營。

他見到了洪承疇,他想從洪承疇這裡打聽一點事出來,但洪承疇卻並沒有跟他多說,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場面話。

最後鄭三俊索然離去。

兩天後,張世安依然不見蹤影,這下魏國公和保國公終於確定,洪承疇那裡問了些問題了。

不過他們依然不敢肯定洪承疇此時的態度,畢竟張世安不回來,不代表洪承疇一定反水。

也有可能是洪承疇想繼續談,加價,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了。

又過了三天,南京城的一些小訊息已經傳到了北京。

例如南京城的仕子們對黃錦被抓有很大的不滿情緒。

再例如復社的不少成員最近都活動起來。

還有復社創始人之一、南京禮部員外郎張採,就給北京寫了一份奏疏,陳述當今局勢之利弊。

風聲已經吹到了北京,北京的官場顯然也不安分起來了。

南京的活躍度正在增加,一場**正在醞釀。

北京有些人也做好了呼應的準備了。

六月二十日,北京城。

崇禎收到了洪承疇最新的奏疏。

有一點倒是讓崇禎感覺到非常奇怪,錦衣衛和東廠失聯了!

在這種情況下,崇禎心頭難免升起了警惕。

他給洪承疇的回信一如既往的簡單:按照名單抓人。

注意,他沒有給錦衣衛和東廠回信,而是直接給洪承疇回的信。

這表示他已經懷疑錦衣衛和東廠在南京城出了事。

而他之所以派洪承疇去,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或者說留個後手。

而就在崇禎回覆了洪承疇後,內閣卻突然送來了一大批奏疏。

周延儒是這麼說的:“陛下,現在不好官員希望陛下能夠釋放黃錦。”

“為何?”

“他們說黃錦為人正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忠臣。”

“你怎麼看?”

“臣以為,先安撫人心。”

“安撫人心?”崇禎立刻就不爽了,“他們的心安了,朕的心誰來安。”

朕的心,只有用他們的人頭,才能安定下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