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得很耐心,語氣很平靜,邏輯清晰。

既然派盧象升去最危險的地方,自然要告訴他這件事的真相,讓他知道這一戰到底有多重要。

讓他知道自己的價值。

“所以,大淩河城的築造,不能有任何閃失。”張晨看著盧象升,平靜的語氣中,有一種強大的從容和自信,雖然是裝出來的。

“朕將守護的重任,交到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盧象升立刻鏗鏘有力道:“請陛下放心,臣絕不辜負陛下對臣的信任。”

盧象升今年三十一歲,正值年輕,他身上有一種沉穩的氣質。

他平日裡話不多,做事一絲不苟,從來不結交其他官員,沒事就和士兵們在一起。

這樣的將帥,是好將帥。

但在古代,也是被皇帝忌憚的將帥。

而張晨知道,盧老爺是不會有異心的,畢竟披麻戴孝戰死沙場,他是第一人。

“你先起來,還有第二件事。”

“不知是何事,還請陛下明示。”

“你認為建奴的八旗騎兵如何?”

“臣並未與八旗軍正面交鋒過,不好做評判,但聽聞八旗軍作戰兇狠。”

“的確如此,八旗作戰兇悍,我大明軍士談八旗如談虎色變。”

“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守住大淩河城!”

“朕不是說的這件事,朕是在想,用什麼戰術去對抗八旗騎兵。”

張晨走到桌子,拿起一支筆,開始在紙上畫起來。

“八旗的戰術其實是圍獵戰術,騎兵包抄縱深,作戰兇悍。”

“但是在雙方接近之前,建奴善於用重步兵開道,為騎兵贏得衝鋒的時間,做包抄。”

“朕想著,如果我軍有一批不怕死的英勇之人,打頭陣,會不會好很多?”

“天雄軍的男兒各個都不怕死,只要陛下一聲令下便是!”

張晨笑了笑道:“朕不是那個意思,朕需要你在遇到八旗精銳的時候,準備一直敢死隊。”

敢死隊?

盧象升微微一怔,從字面意思,他明白了皇帝是什麼意思了。

“三百鐵騎,作為敢死隊,如何?”

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