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任何事,肯定都是要記錄的。

就算你行賄,也得記下自己送了多少,送給誰的吧?

畢竟資訊多了,你能保證用腦袋記下來?

這種賬本,都是自己私藏的。

到時候保命可能有用。

但誰知道今天竟然是這個局面。

崇禎仔仔細細看完,看完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嘆道:“朝廷養了一幫蛀蟲,若天下的官員都是你等嘴臉,這天下老百姓連活著都是一種奢望了!”

楊樸匍匐在地上,把頭埋起來顫聲道:“陛下饒命!”

崇禎轉移目光,問一遍的王員外:“你又是做什麼的?”

那王員外道:“草民只是大興縣的一個地主員外,今日來楊知縣家中作客,實在不知楊知縣所作所為,若是知道楊知縣如此歹毒,草民肯定冒死前去京師告狀,請天子放了草民!”

楊樸怒吼道:“王員外,你剛才還說你在大沽認識跑船的,在遼東有人願意出1.5兩每石買糧食,還慫恿本官把糧食賣到遼東去!”

王員外嚇得面色蒼白,冷汗如瀑,連忙磕頭:“天子饒命,楊知縣在誣陷草民!”

崇禎的眉頭抬起來了,沒想到今天還有這麼一個收穫。

“來來來,告訴朕,大沽的船有哪些,遼東的接手人是誰,說,現在給朕說清楚。”

“天子饒命……草民是冤枉的……”王員外嚇得有些思緒混亂了,已經完全亂了方寸。

崇禎給駱養性使了一個眼神,駱養性拔出筆刀,一刀子就插在了王員外的腿上。

他這刀法相當熟練,這一刀下去人疼得死去活來,但肯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現在清醒了吧?”崇禎盯著這個王員外,隨即對曹化淳道,“筆墨伺候。”

曹化淳立刻拿來了筆墨,王員外意志力已經徹底崩潰,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了。

曹化淳將所有的記錄在案,然後呈遞給崇禎:“皇爺,都記錄下來了。”

“備份一份,以免丟失。”

“是!”

崇禎抿了抿嘴,道:“來人,把楊知縣拖下去砍了,人頭直接送到梁廷棟的府邸上,親手交給他,朕要確保他當場看到。”

楊樸一聽,立刻大聲叫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但他無論怎麼求饒,也無濟於事了,被拖到前院就是一刀,人頭落地,鮮血還在冒熱氣。

廠衛立刻找了匣子來,將人頭裝進去,隨即快馬向京師奔去,快遞到順天府府尹梁廷棟府邸。

崇禎又道:“這個人也砍了,人頭懸到大興城的城門口,把他家抄了,所有財產充公,救災。”

“天子饒命!天子饒命……”

王員外也被拖下去一刀砍了,腦袋被掛在大興城城門口。

崇禎看向一邊的縣丞,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小臣李德才,陛下饒命,小臣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沒有參與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個人現在不能殺了,得留著先把外面的問題解決掉,畢竟許多事情他熟,可以提高效率。

在他面前把知縣殺了,這個殺雞儆猴的效果自然不必多說了。

“朕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來做這個知縣,立刻將糧食都拿出來,去將城外的災民召集過來。”

崇禎一邊說一邊朝外面走去,李德才連忙跟上。

“朕要每一個碗裡插筷不倒,倒了之後,你人頭落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