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確實將周奎抓來了,但哪裡敢用刑啊,畢竟周奎是皇帝的岳父,皇后的親生父親,就算現在犯了大罪,那也不是自己想動刑就動刑的。

這一點常識曹化淳還是知道的。

但現在聽皇帝這意思,似乎是要動刑啊。

“皇爺,奴婢……”

崇禎抬起手,喝了一口茶,看著曹化淳,淡淡道:“這裡沒有國丈,也沒有侯爺,只有賣國的漢奸,知道嗎?”

皇帝的語氣很清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奴婢知道了!”

曹化淳心頭一沉,連忙給周圍的人使眼色:“動刑!”

“是!”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三人一聽說要用刑,連忙用腦袋撞地,喊得是撕心裂肺。

周奎是平民出身,吃過苦,還好說,另外兩位侯爺可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的,面板是半點太陽都曬不得,嬌貴得很咧。

結果丫的被東廠的人像小雞仔一樣掐起來了,往木樁上一綁,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著鞭子就開始抽。

這每一鞭子下去,都能把皮肉抽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來。

三個人那叫的叫一個慘啊,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好像紫薇被容嬤嬤紮了一樣。

“陛下,臣……”

“陛下,臣說……”

永康侯徐錫登、鎮遠侯顧肇跡兩人已經絕望了,他們哪曾想丫的皇帝連自己的岳父都抽,這誰扛得住啊,根本沒有談話的餘地。

周奎更絕望了,他哪曾想自己這個女婿這麼狠,晚上把自己扔進東廠監獄,第二天就開打。

而且這傢伙坐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自己被打。

崇禎見打得那鮮血叫一個直飛,眼看打得差不多了,道:“停。”

這茶確實好喝,不愧是宮廷御用,比後世那些茶都好喝。

崇禎放下茶杯,語氣依然很平淡:“說。”

周奎先道:“陛下,臣就是去年給毛帥賣了一萬石糧食,沒別的。”

“糧食哪裡來的?”

特麼的現在陝西饑荒,山西饑荒,山東饑荒,邊軍糧草不足,居然還有糧食偷偷賣給毛文龍?

而且毛文龍那個土匪天天在奏疏裡說他沒有糧食了,卻在偷偷交易。

“是蘇州的商人,是蘇州的項家,項浩仁,他是蘇州的糧商。”

這下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