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史玉成這麼說,眾人才鬆口氣。

“三哥。”

此時史小娟被一名女子攙扶著,來到史玉成的跟前,她微微仰著俏臉,上面的血痕讓她本來柔美的面容上平添一份妖異,分外不協調,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得先確定這兇人的身份。”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皺著細眉,道:“這個兇人是誰?我可不記得進入青寸山的人裡,有哪一家子弟有這麼厲害的飛劍斬殺之術?而且他手中的那一件法寶,我如果沒有感應錯的話,很可能是一件玄器。”

飛劍和玄器法寶,就這兩樣,即使是實力還在史家之上的晏家進來的嫡脈弟子都沒有的。這縱橫殺人的兇人,到底是誰?

史玉成倒是沉默了一會,有一點頭緒,他抬起頭,看向地底洞府,四下石壁之上,劍痕一道又一道,入石清晰,如鏤刻花紋,顫音清越,緩聲道:“在入青寸山前,你是不是說還聽到一段可笑的笑話,還跟我講過?”

“笑話?”

史小娟怔了怔,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你是指,傳音中,有人掌握了尋找芝祖遺蛻的秘術,此次悄無聲息來青寸山,就是要取芝祖遺蛻。”

“對。”

史玉成雙眸中重新覆蓋上琉璃色,一片冰心在玉壺,不被外物干擾,道:“你想想一想,傳言中這人的名字。”

史小娟咬著細密的貝齒,一字一頓,道:“溟滄派真傳弟子陳玄。”

“不錯。”

史玉成聲音中蘊含著恨意,拳頭攥地咯咯響。

“藏頭露尾,一手厲害的飛劍斬殺之術,能尋到芝祖的秘術。”

史小娟每說一句,就確定一分,待說完之後,她已經可以斷定,殺戮他們史家門人的兇人,捷足先登搶走他們先發現的芝祖遺蛻的人,就是溟滄派真傳陳玄了。

“陳玄。”

史玉成和史小娟對視一眼,同時吐出兩個字,冤有頭,債有主,就是他了!

“要把這陳玄找出來。”

知道陳玄的身份後,不管史玉成也好,史小娟也好,都有了一種緊迫感,他們迫切地要在這青寸山中找出陳玄。

因為兩人很清楚,這兇人是陳玄的話,以他溟滄派真傳弟子的身份,以及所展現出的天賦,再加上手中握著的芝祖遺蛻,一旦出了青寸山,以後凝結金丹幾乎是板上釘釘了。對方一旦晉升為化丹修士,在溟滄派中的地位又進一大步,他們報仇的難度恐怕一下子增加了十倍以上。

面對化丹修士,他們不動用家族勢力的話,根本報仇無望。

可動用家族勢力,變數太多了。

“怎麼找?”

史玉成和史小娟對視一眼,都能夠看到對方的糾結。

實際上,他們倆都很清楚,憑他們餘下的史家之人要在方圓上萬裡的青寸山中找一個貓起來的陳玄,簡直大海撈針一樣,難度太大了。真要是讓他們人品爆發,找到了,那也是禍不是福,恐怕會出不了青寸山。

要尋陳玄,要對付陳玄,不能只憑他們史家,得發動大家的力量。

在平常,發動大家的力量是不容易的。畢竟很多人好不容易來到青寸山,是要尋上等一氣芝的,他們有事要做。況且很多人彼此之間還不順眼,有大大小小的矛盾,互不買賬。可如今只要丟擲一句話,肯定就能夠把所有人團結起來!

“只是,”

史玉成和史小娟都猶豫,真把陳玄取得芝祖遺蛻的事兒宣傳出去的話,總覺得還捨不得。

“什麼人?”

等史玉成一咬牙,一跺腳,就要做成決斷之時,突然間,他若有所覺,抬手打出一道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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