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看了一會,想到典籍中所提之事,道,“這莫非這是船胎?”

“陳公子果然見多識廣。”

殷氏族長聽到這個,由衷地讚歎一聲,這陳玄不愧是凕滄五大姓之一陳氏子弟,像造船這樣偏僻的行業,也能知道一二。

這見識,真的廣。

“龍鰍海舟的船胎。”

見自己的猜測正確了,陳玄來了興趣,海舟若是有船胎之形,就說明打造時是按法器來煉製的,便如他所乘坐的飛舟一般,能大小由心,而且法器可是有機緣祭煉成法寶的。

不過打造出這樣大的海舟卻是聞所未聞,法器要使得大小如意,每一塊作料都需打入成百上千道禁制法訣,還要在同一處爐鼎中煉製。

超過百丈的法器,爐鼎已然裝之不下,只能選定在一處天地烘爐內煉製。按照這海舟大小,這殷氏一族煉製打造此物時,至少動用了一座大過千丈去的天地烘爐。據他所知,這樣大的烘爐,溟滄派中也不過只有一處罷了。

陳玄念頭轉動,繼續說話,道,“殷家主,你詳細介紹一下這個大海舟吧,我很感興趣。”

“陳公子。”

一提到這海舟,殷氏族長似乎年輕了十歲,他眸中綻放出精光,道,“此龍鰍海舟共分四層器禁,每放開一層,體量便大上一分,陳公子你若駕馭此海舟,也不必放開到極致,只需祭煉了第一層器禁便可,那便有五百丈大大小了……”

“五百丈。”

陳玄聽得念頭翻轉,這五百丈,大小大小足堪比擬元嬰真人乘坐的“大巍雲闕”了。而且陸地飛舟不需抵擋巨浪狂風,亦不能渡海遊江,取料上先是差了一等,因此就算大小相同,也是比不過海舟的。

這樣的航行或者飛行法器雖然不能說體量大就是一切,可毫無疑問,在海上航行之時,體量大了,穩當許多,能做很多事情。

“這麼看來,這龍鰍海舟是一件寶物。”

陳玄聽著殷氏族長的介紹,可以確定,這龍鰍海舟確實是一件難得的寶物,特別在航海之時,稱得上乘風破浪的一件利器,他想到一事,道,“我記得,殷家主說過,此龍鰍海舟還有一點問題沒有解決?”

“是有問題。”

殷氏族長用手推了推船胎,然後讓侍奉的小廝重新續上水,擺出一副長談的姿態,道,“不瞞陳公子,這龍鰍飛舟來自於我們殷氏在一次偶然機會得到的十二枚神奇玉簡,其上詳細記載了整個鑄造過程,包括風帆,擼,槳,輪等物,共有八十一個部件,每一個部件都有特殊的材料需求,還有祭煉口訣。此玉簡來歷神秘,裡面所講的這龍鰍海舟更是非同一般,只要一成,能沉百丈水,不畏風與浪,暢遊下四海,很是厲害。”

“實際上,從我祖父開始,就著手打造龍鰍海舟,到了現在,已是第三代,這海舟打造的差不多了,可還是缺少一些核心零件。”

“核心零件,”

陳玄坐在那裡,看向窗外,此大殿懸空,正有星火墜落,不斷落入下面的荷花池,可偏偏早已被削去力量,只餘下里面的生機,噗通一聲輕響,就有鬱鬱蔥蔥之氣萌發,他有了猜測,道,“這核心零件是不是不好拿到?”

他對此有判斷,這東海殷氏的家主說是少一些核心零件,無非是尋不到,或者尋到了,殷氏拿不到。真要是尋不到的話,這龍鰍海舟根本無法完成,對方也不會將之擺出來了。既然對方將之擺出來,讓自己看,那就是零件有,但以東海殷氏的勢力拿不到,得要自己幫忙。

“陳公子慧眼如炬。”

東海殷氏的族長一條大拇指,稱讚一聲,然後才道,“這龍鰍海舟還需要一種龍之血,用之打磨全舟,才能將所有的零件融合為一,不懼風浪,不怕下潛。”

“龍之血,”

陳玄眼皮子跳了跳,在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真龍,溟滄派鎮壓的那一尊蒼龍作為天妖,就曾經掀起偌大風浪,無人能及。這種存在的血來煉製海舟的話,怎麼可能?

東海殷氏的族長一看陳玄的面色不好,知道對方理解錯了,連忙解釋道,“陳公子,這龍之血是指的一種蛟龍之血,此物也是可遇不可求,我們東海殷氏自己尋了許久,也和許多飛舟仙市打過招呼,讓他們幫忙留意,還是拿不到手。”

陳玄繼續聽著,沒有說話。

殷氏族長咬了咬牙,吐出自己的謀劃,道,“據我打探,錦城焦家有這樣的蛟龍之血,很適合用在龍鰍海舟上。我們也多次登門,但焦家把這蛟龍之血攥的死死的,任憑怎麼講,就是不願意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