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唸叨一句,眼睛睜大。

說實話,他對這兩個字真不陌生。因在前世所觀的書中,這茹荒真人雖然早早隕落,可就是多次出現在其他人口中的大魔頭。比如也在小魔穴中,五大姓之一韓家出身的韓濟就憑藉和茹荒真人有關的一枚玄血丹成功拜入血魄宗,從此扶搖直上,在血魄宗很有一番作為。比如還真觀的萬煉雷池久負盛名,乃是很多玄門高手聯手打造,蘊含玄妙,作為鎮宗之物,很少出動,平時降魔雙鏡就足夠了,但茹荒真人就是一位引得萬煉雷池不得不祭出的存在。再比如,冥泉宗以後的大贏家司馬權能成為天魔乃至於以後成為玄陰天魔,其發跡之時,也是由於茹荒這個大魔頭留下的靈足自生的真魔。

茹荒此人,在書中寥寥幾筆,可影響真的不小。

“難道洞窟門口的異樣和茹荒有關?”

陳玄看著彰德鏡上瀰漫越來越多的血色,想到通道口中湧入進來的血腥氣,不禁挑了挑眉,按照書中記載,這茹荒應該被六位洞天真人圍攻而死,現在怎麼又冒出來了?

莫非是和這魔道巨擘所修煉的功法有關,還有漏網之魚般的分身?

要知道,這茹荒天賦異稟,將血魄宗的功法推陳出新,自成格局,把自身血魄修煉到後無來者的地步。除此之外,這魔道巨擘還強行融合了千年真魔,近乎天魔之流了,而千年真魔這種接近天魔的存在,最為厲害的就是分身無數。

“出去看一看。”

陳玄把心神從閻天殿裡收回來,稍一思考,就有了決斷。

他很確定,茹荒在六位洞天真人的圍攻下,神魂在萬煉雷池的祭煉下,即使還有一道分身存在,也是死裡逃生,剛剛冒頭,和以往能夠隨意滅殺玄門修士,讓血魄宗都不得不把他驅逐出宗的無上魔威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面對這樣的茹荒,以自己身上掌握的各種底牌,真不太虛。

“要是合適的話,”

陳玄想到自己閻天殿裡彰德鏡中所照的異象,目中殺機凜然,大步往外走。

“玄少爺。”

陳玄一出去,正好就被陳徵看到,這位原本精神抖擻的青年此時臉色雪白,不見一點血色,看上去搖搖欲墜,可當他看到陳玄後,馬上掙扎起來,鼓起力氣,道,“你快走,這裡有大魔頭!”

“大魔頭。”

陳玄走出石窟後,不用陳徵提醒,已經看到了場中的景象,不管是自己帶來的人也好,或者自己認識的鐘穆清等溟滄派的弟子也罷,此時此刻聚在一起,也是一副精血大虧的慘相。至於罪魁禍首,就應該是立在一個陶罐兒上的血衣道人,他明明實力不強,最多也就是剛踏入玄光,但背後一道又一道的血氣散開,讓人驚懼。

“還真和茹荒有關。”

陳玄看著血衣道人足下的陶罐底部透出來的兩個大字,點點頭。

“陳師兄。”

鍾穆清也是踉踉蹌蹌,他目中餘光瞥到出來的陳玄,真的又驚又喜。

驚的是,他們一起下魔穴,自己還卡在明氣三重,可對方明顯體內透出玄光,已經是凝練玄光之種,這種進步真讓人震驚。喜悅的是,陳玄本就是五大姓之一陳家的嫡脈子弟,手中肯定有不少底牌,如今修為再進一步,肯定能夠發揮出很強的戰鬥力。自己等人岌岌可危,從天而降一個強援,豈能不喜悅?

“起。”

陳玄不管其他,目光掃過全場後,有了判斷,他大袖一揮,一點金芒從其中冒出,然後迎風而漲,化為一艘大舟,這艘飛舟前方有一隻猙獰龍首,後方排列挑起兩隻鱷尾,中間是一座三層閣樓,一看便知,這是溟滄派中玄光修士乘坐的龍牙飛舟。

“上來。”

陳玄祭出龍牙飛舟後,把所有在場的人都接到舟上,讓他們先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恢復一下身體,然後他大步走到飛舟的舟頭上,平視對面的血衣道人,聲音朗朗,道,“閣下真是茹荒道人?”

“小傢伙,”

血衣道人站在古陶罐上,他看向陳玄,感應著他身上有一種令自己生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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