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此時,鍾穆清突然感應到莫名的心悸,他馬上停止修煉,神情變得凝重,想了一會後,從脖頸上取出一玉器,其用絲帶懸於橫玉的兩頭,兩個絲帶末端都有半個璧。

天光照下,能看到,這個玉器體扁平,彎弧成半璧狀,弧背外緣中部鏤雕兩隻左右對稱的出廓鳳鳥,鳳鳥尖喙,冠微上揚,作回首伏臥狀,碩大長尾向兩側翻卷,璜體邊緣飾規則扉稜,器表兩面以蒲紋為地紋,間飾碩大的捲曲羽狀紋,周圍勾勒凹弦紋邊闌。

玉器名為玄象玉璜,是一件異寶,有諸般妙用,但最大的功能還是對於自身危險的預示。這一功能,能讓擁有者躲避危險。

只是此寶有限制,不但要消耗不少的靈貝,而且一天只能動用一次,所以每次使用,都要慎之又慎,不能輕易浪費。

鍾穆清想了想,還是決定動用今天的這次機會,於是他從乾坤袖囊中取出準備好的靈貝,口中唸唸有詞,下一刻,玄象玉璜上的鳳鳥似乎活過來一樣,尖尖的鳥喙輕輕一啄,堅硬的靈貝就化為一縷清氣,投入到裡面。

待所有準備的靈寶消失,融入到鳳鳥口中,不到半個呼吸後,玉璜明淨如羊脂的表面就染上一層觸目驚心的血色,隱隱的,似有莫名的吟唱,驚心動魄。

整個異象一閃而逝,玄象玉璜又一次恢復平靜。只是看上去,玉璜上的玉色似被暫時抽離了,變得空空蕩蕩,不見其他。

鍾穆清俊秀飄逸的面容上卻是一片凝重,這地方實際上並沒有深入小魔穴內部,怎麼會這麼兇險?

“怎麼做?”

鍾穆清感應自己體內的清濁二氣,略有躊躇。

……

不知何時,魏明和武剛停下來,兩個人看向前方恍若石門的兩座山,以及兩山之間僅餘的縫隙,眸光中有莫名湧動。

魏明先取出絹帛圖,找到標識上註明的地點,在和當下的景象對照,用力點點頭,道,“就是這裡。”

“這裡啊。”

武剛向前一步,面上有喜悅。

魏明自守名宮女弟子手中得到的絹帛圖記錄了好幾個地點,可其他地點,不是位置太過顯眼,就是魔頭厲害,不敢輕易進入,只有這個恰到好處不說,還非常隱蔽。

尋到這樣安全隱蔽又靈機充沛的好地方,安安心心下來修煉,肯定收穫會非常大。

“我們進去。”

魏明施展出從傾心於自己的守名宮女弟子那裡得到的守名宮法印,一道接著一道的流光溢彩從指尖冒出,蓮花般綻放,和裡面守名宮留下的痕跡應和,一尺又一尺的白光從裡面激射出來,鋪在地上,好像一道霜橋,飛架兩岸。

“不對。”

魏明和武剛兩個人剛踏上白光,還沒走幾步,就感應到一種凜然的殺機,緊接著,不計其數的寶珠墜落,到了地上後,和地面一碰,碰撞的餘暈升騰,何止千百。乍一看,如千百的寶月懸空,弧光青晃,如刀刃般鋒銳。

“來人止步!”

通道的另一頭傳來一聲斷喝,中氣十足。

“有人捷足先登?”

魏明和武剛對視一眼,臉色很難看。

要知道,他們能走到這裡不容易的。

其一,魏明從守名宮那名女弟子手裡得到絹帛圖就很費精力和財力,不管在哪個年代,女孩子都不會太好追。而在這個過程中,還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一些人,留下了一些隱患。

其二,魏明和武剛兩個人為此次入小魔穴做了很多準備,比如換取定神丹,比如換取符籙,等等等等,付出很大,稱得上破釜沉舟,在此一舉。

付出如此之多,好不容易找到絹帛圖上標識的地點,結果裡面卻有人了,兩個人豈能不怒火沖天?

魏明和武剛兩個人盯著口子上佈下的法陣,眼瞳中都有絲絲縷縷的血氣升騰。

“咦?”

洞窟內,陳徵感應到外面兩道氣機不退,微微一怔,然後吐氣開聲,清越又蘊含力量的聲音傳出,道,“陳家子弟在此,外面的兩位道友還請退去。”

“退去。”

“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