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記性可以差,對你記性可不能不好。”

杜臻大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劍眉耷拉下來,多了三分深沉。

“呵。”

象青似乎聽不出來,實際上他知道,溟滄派身為東道主,不會不知道此次法會的暗流湧動,對方過來,有“監視”之意。

“那就有勞杜臻你帶路了。”

象青負著劍,神情輕鬆,你們溟滄派的人盯得再緊,又能如何?

“走吧。”

杜臻先拿出腰間掛著的酒葫蘆,輕輕啄了一口,又品了品酒香,才招呼一聲。

三個人,各有所思,倒是沒有人說話。一時之間,俱是安靜下來,只有周圍山花墜落的聲音。

只是當三個人剛轉過山路,就有聽上去像是吵鬧的聲音傳來,一聲聲的,很是不小。

“咦?”

象青隨即停住步子,舉目觀看,發現前面是一片香舍,本是建築精緻,亭前有梧石,靜雅別緻,可現在卻有一行人聚在那裡,把香舍的門口圍地水洩不通。至於周圍,更有零零星星的人,探頭惱腦,在看熱鬧。

“發生了什麼?”

象青掃了眼後,目光馬上鎖定了堵在香舍門口的一行人身上,特別是這一行人中的一人,其穩穩當當坐在車輦上,珠簾半捲起,寶光映照出其面容,俊美中蘊含著蕭殺。再仔細看,這個少年不但雙目如星辰,凝元顯意,而且面板晶瑩如玉,華蓋之上,紫青熏熏如醉,直上雲霄,氣象不凡。

或許是感應到象青的目光,車輦上的少年往這裡看了看,眼瞳之中,似有莫名的光芒閃爍,匯聚出不可名狀之物,讓象青引以為豪的目擊之法都如石沉大海,不見了蹤影。

車輦上的少年人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盯著香舍的門,不過就是這一眼,給象青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為象青出身於元陽派,修煉劍法。而劍法一道,很重眼睛上的功夫。他的目擊之法,向來霸道強勢,蘊含著銳利無匹。尋常的修士和他目光一碰,就被劍擊。就是碰到能夠抵擋的人,也得硬碰硬,火星四濺。像這樣輕描淡寫化解的,如石落湖中,跌入汪洋的,沒有碰到過。

按照常理來講,有這樣的事兒,對面之人的境界修為應該超過自己,可象青看的清楚,車輦上的年輕人看上去根基深厚,卻絕對還沒有開脈呢。

周聞名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看得出來,這是一行人堵門呢,車輦上的少年人是主事人,其他的都是他的僕從。不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車輦上的少年人也是有來歷的。不過他仔細看了看,還是眼生,反正以前沒有見過。

想到這裡,周聞名突然開口問道,“杜臻兄,不知道這堵門的是何人,又為何事堵門?”

周聞名頓了頓,劍眉挑了挑,目光在香舍門口上一株奇異的蟠龍木上停留片刻,繼續道,“依我看,這香舍中居住的應該是太昊派的道友吧,他們也來參加這一屆玄文法會了。”

杜臻聽了,想了想,也沒有頭緒,不過他身為杜家子弟,在自己的主場,認識的人太多了,隨手就喊來幾個看熱鬧的,讓他們講述香舍門前的事兒。

“陳家的子弟陳玄來找太昊派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