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康很有自己的想法,他目光閃爍間,有了決斷,然後展袖出列,開口道,“陳兄不愧能夠讓府主委以重任,法寶犀利,本人心服口服。”

陳玄見嚴康這樣上道,劍眉一挑,微有喜色,這嚴康看上去冷冽嚴酷實則心思靈活多變啊,這就更好了,於是他馬上給予反饋,接下橄欖枝,道,“嚴康兄過譽了。”

“陳兄,”

嚴康和聰明人合作,也是覺得痛快,他掃了眼正在用刀光斬下做無用功的顧飛,以及被寶環縛住如籠中鳥的可憐巴巴的顧婉兒,道,“顧婉兒不遵府主之命,是該受到懲罰,不過念她年紀小不懂事,又是初犯,還望從輕發落。”

“哈哈,”

陳玄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得需要人配合,所以不可能把嚴婉兒收拾地太厲害,點到為止,殺雞儆猴即可,現在正好順水推舟,長笑一聲,道,“嚴婉兒不遵府主之令,蔑視府主權威,是要重罰的,不過嚴康兄求情,那就暫時饒她一次,讓她戴罪立功。”

叮咚,

話語落下,寶環輕輕一顫,束縛在顧婉兒身上的層層的光圈收起,融入其中,然後這件法寶變得小而精緻,如翩翩飛鳥般,自動落入到陳玄的袖子裡。

“真有靈性。”

嚴康看在眼裡,心裡讚歎,這樣的靈器自己在明玉嚴家按部就班地發展的話,不知道多久才能夠擁有,要想提前染指,就得別尋他法。

從眼前來看,陳玄以及其背後的背景是個路子!

得抓住!

“諸位,”

陳玄精神抖擻,氣勢很盛,他藉著用靈器三音縛神環鎮壓顧婉兒的威勢,再加上嚴康的支援,掌握了場中的主動權,大聲道,“現在我們出發。”

說完話,陳玄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亭中的人相互對視一眼,不管怎麼想的,也是紛紛跟上。

原因很簡單,在場眾人裡,顧飛和嚴婉兒有點刺頭,但他們倆剛剛吃了虧,弄了個灰頭土臉,如今得老實一點。至於其他人,見陳玄一手府主之令,一手靈器鎮壓顧飛和嚴婉兒的強勢,也得觀望觀望。

在同時,嚴府裡。

有個看上去算年輕的人身披鶴氅,頭上戴竹冠,腳下踩著一雙木屐,看似疏朗的面容上打量著周匝的繞石樓閣,腳下踏著長廊,不緊不慢地行走。

在這個過程中,從漏窗上,可以看到,雲牆之上,大片大片的不知名紅葉覆蓋,乍一看,如雲霞散彩,美輪美奐。

人行廊裡,紅葉翩翩,儼然如在畫中游。

“明玉嚴家,”

來人目光遊離,靜靜看著,眉宇間閃耀著光彩,在他的想法裡,明玉這一支在整個嚴家裡不算出眾,可這蒸蒸日上的姿態是真的不差,以後或許會很光明。

正想著,來人已經到了走廊盡頭,在那裡,嚴家家主早已經在等候。

見到大步過來身披鶴氅之人,嚴家家主嚴昌手持玉如意,面帶笑容,令人如沐春風,道,“正法,一段時間沒見,你修為越發精深了,看來是不想讓你家大兄專美於前啊。”

來人是嚴家另一支的嚴正法,他聽到嚴昌的恭維,連忙擺一擺手,道,“我雖有些許長進,可和我家大兄是沒法比的。”

“一門雙壁,差不多,差不多的。”

嚴昌打著哈哈,把嚴正法往裡讓,實際上,他很清楚,眼前的嚴正法確實不凡,但其大兄嚴正亭才是真正超凡人物。要知道,嚴正亭修煉天賦驚人,不但在整個嚴家,甚至在北辰派中都獨佔鰲頭,無人能比,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嚴家上下公認,有嚴正亭在,肯定可以把嚴家帶到一個新的高度。

可惜的是,明玉嚴家沒有這樣的天才人物!

“不過,”

正是這樣,自己才想別出心裁,走一走陳玄背後的路子。

“嚴家主。”

嚴正法來到庭中,坐下之後,寒暄了幾句,神情嚴肅起來,進入正題,道,“此事我一定全力以赴,努力保護陳玄的周全。這個事兒,我大兄也贊成。不過,我得事先說一聲,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誰也無法掌控所有的。”

“我知道。”

嚴昌同樣坐直身子,肅容以對,道,“你放手去做就行。”

“那就好。”

嚴正法得了此說,展袖起身,就往外走,目光幽深。

嚴家不差,北辰派更是在玄門中別有所傳,可和陳家以及凕滄派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沒法比的,能有機會扯一扯線,是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