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冒頓要自己心愛的閼氏站到隊伍前面,他的鳴鏑射去,他手下的這些勇士不敢不射箭,就這樣,他心愛的閼氏死於非命。

這事一傳開,可把匈奴大臣給嚇了一大跳,冒頓這一手也太狠了吧?然而,冒頓卻振振有詞的說,如今他訓練的這一萬勇士,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了,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要是有人不信的話,可以自己來做箭靶。

連冒頓心愛的閼氏都能射殺,誰敢做箭靶?再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了。

頭曼單于檢閱了這一萬勇士,只見這一萬勇士號令嚴明,極為整肅,就是比起秦軍也不見得就差了,大為滿意,一個勁的誇讚冒頓。

同時,頭曼單于又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怎就不如此訓練號令匈奴的軍隊呢?

頭曼單于是匈奴歷代單于中第一個意識到匈奴那樣的一盤散沙的不足,需要進行改革的單于,為此,他也在努力。然而,他的改革與冒頓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就這樣。小小年紀的冒頓嬴得了匈奴群臣的愛戴,有資格參與這種軍機了。

“秦軍大舉出動,集結在北地,必是衝大匈奴而來,你們都說說,大匈奴該當如何應對?”頭曼單于手握黃金權杖,衝一眾大臣道。

“大單于勿憂,大漠廣闊無垠,秦軍就是來再多也是奈何不得大匈奴。”有大臣一點也不在乎。

“沒錯。中原人與大匈奴打了數百上千年了。有哪一次能夠深入大漠的?中原人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來到漠北,我們只需要呆在漠北,恢復元氣便可。”

“是呀是呀。”

漠北一直是匈奴的大後方,每當匈奴在漠南吃了敗仗,就會縮回漠北舔傷口。恢復元氣。久而久之,匈奴就自大慣了,以為漠北是安樂窩,中原奈何不得。

頭曼單于對漠北極有信心,聽了這話,心下更加篤定,秦軍奈何不得匈奴。微微點頭。

然而,有人掃興了,不是別人,正是冒頓。

“你們太自大了。漠北雖遠,卻並不是不可以攻破的。”冒頓站起身,沉著一張小臉,道:“中原有一位兵家說過‘固國不以山河之險’。沒有攻不破的城池,沒有越不過的山河。千里絕域雖然難行,卻並非不能越過。大匈奴的勇士能夠透過千里絕域進入漠南,秦軍同樣能通越千里絕域進入漠北。”

“哈哈!太子,你小小年紀,休要危言聳聽。”

“就是啊,千里絕域豈是那麼好透過的?大匈奴的勇士,每次透過千里絕域,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呢。中原人能有這力氣嗎?”

一眾大臣把冒頓的話聽在耳裡,如同在聽天方夜譚似的,壓根兒就不信。

“閉嘴!”冒頓沉喝一聲,聲音雖然稚嫩,卻是如同炸雷似的,很有威勢,一眾大臣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

“中原人沒有越過千里絕域進攻漠北,那是因為中原內爭不休,沒有一統。如今,中原已經統一了,中原的實力劇增,已經具備了越過千里絕域的實力。”冒頓眼中透著睿智的光芒,道:“如果你們還以老眼光看問題,那麼,大匈奴必敗無疑。”

“大單于,臣贊成太子之言。”左賢王烏孫落大為贊同冒頓的話。

如今,中原已經統一了,實力劇增,要越過千里絕域不是不可能,這點烏孫落還是認得清楚。

“如今的中原早已非往昔的中原了,中原一統了,實力更加強大了,不容小視。”頭曼單于是個明智之人,很是贊成冒頓之言,問道:“太子,你以為大匈奴該當如何應對?”

“大匈奴要對付秦軍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遊鬥,不與秦軍打,把秦軍消耗在大漠中。然,若是秦軍兵鋒直指單于庭和狼居胥山的話,大匈奴就不得不應戰。”冒頓眼中精光閃爍,道:“若我是中原皇帝的話,就會這麼打,因為這對他們最為有利。”

“噝!”一片抽冷子的聲音響起,一眾大臣個個臉色大變。

單于庭雖然可以遷走,然而這裡作為單于王庭已經十幾年了,若是冒然遷走的話,必然對匈奴軍心士氣打擊很大。更別說,若是狼居胥山丟了,那是匈奴不能忍受之事,誰能不懼?

“是以,這一戰必須要打。”冒頓接著道:“不過,在打之前,大匈奴只要利用得好,利用廣闊無垠的大漠把秦軍好好消耗一通,要打敗秦軍也不是不可能。”

“哦。”這話令眾人興趣大增,無不是眼中精光閃閃,齊聲問道:“要如何做?”

“兩策。”冒頓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一策就是派出飛騎,騷擾秦軍,襲擊秦軍的輜重,最好是把秦軍引入岐途。”

匈奴別的不多,就是騎兵多,要派出飛騎去騷擾秦軍,襲擊秦軍的輜重都不算難事。要說難的話,興許把秦軍引入岐途要難些,也並非做不到。

“第二策就是凡有水源之地都扔入死牛死馬死羊,把水源汙染了,讓秦軍沒水喝。”冒頓的眼中掠過一抹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