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力氣!”朱亥看在眼裡,不僅沒有絲毫心怯的表情,反而更加歡喜了。

“開!”就在這時,只聽翁仲舌綻春雷,大喝一聲,如同萬千個雷霆在耳際轟鳴,震得人腦海嗡嗡直響。

翁仲大步朝後腿,六匹駿馬被他拉得不住後退,不一會兒功夫,就退了近十步。

“好!採!”震天價的喝采聲響起。

秦異人、黃石公、王翦、尉繚他們個個一臉的震驚之色。

憑一人之力,拉得六匹駿馬倒退,這力道比起拉住六匹駿馬又要大得多了。即使王翦這樣的猛士,也是心中震驚。

然而,還有更讓人震驚的,只見翁仲上前一步,身子一貓,蹲了下來。左右手伸出,按在兩匹駿馬肚腹上,長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起!”

腰板一叫力,就把兩匹駿馬舉了起來。兩條粗壯的手臂伸直,如同兩根擎天柱似的,任憑兩匹駿馬如何扭動,如何掙扎,難以撼動分毫。

每匹駿馬用現代的計量單位來算。不下於三百多斤,他一次性舉起兩匹駿馬,這是六七百斤。“力挽三百斤”已經是罕見的勇士了,他竟然是力舉數百斤,要不是秦異人他們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咕咕!”秦異人他們的喉頭髮出一陣怪異的聲響,如同打鳴的公雞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一臉的震驚之色。

不是秦異人他們的見識不廣,實在是翁仲的神力太驚人了。如此神力,就是以“力大能舉鼎”而著稱的楚霸王也未必能比翁仲強,要秦異人他們不震驚都不行。

“我不如你!我輸了!”朱亥是豪傑,不如就不如。輸得心服口服。

“呵呵!”翁仲發出一陣得意的暢笑聲,緊接著搖頭,道:“光比力氣你不如我,若是生死搏殺。死的一定是我。”

這話很沒有半分水分。純粹比力氣,朱亥的確不是翁仲的對手。若是說到生死搏殺的話,勝的一定是朱亥。為何?

因為翁仲個頭太高,不靈活。這是他的致命缺陷。遇到朱亥這樣的高手,其結局是註定的。他必死無疑。

朱亥和翁仲同時伸出右手,緊緊握在一起,一臉的欽佩之色,兩人是惺惺相惜,見面只屁大一會兒功夫,就成了知交好友。

秦異人上前,左手拉著朱亥,右手拉著翁仲,左看看,右瞧瞧,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朱亥是天下少有的猛士,翁仲更是千古有名的“長人”,能有這兩位豪傑為他所用,要秦異人不歡喜都不成。

“走!進城!”秦異人拉著兩人,當先而去。

黃石公他們忙跟上。

秦異人一邊走,一邊與翁仲交談,得到一個讓他絕對想不到的訊息,翁仲眼下不過十九歲。十九歲就有這樣的神力,等到他身體處於巔峰時,他的神力又會是多大?光是想想就讓人震驚的了。

翁仲本是隴西本地人,自小就力大無窮,而且身體結實,肌肉如同鐵疙瘩似的,就是用木棍砸,他也不覺得疼。

有如此一個大力士在家,幹活就不用愁了,他一個人頂幾頭牛,到了耕地之時,他拉著梨頭飛奔,捷逾奔馬。

儘管如此,仍是讓他的父母發愁,不為別的,那就是他太能吃了,比豬還能吃,家裡的糧食還不夠他一個人吃的。他家原本日子過得不錯,就是因為有他這個“吃貨”,最後成了窮人。

郡守聽說這事後,就把翁仲召入軍中,這才解了他父母的燃眉之急。翁仲十二歲就入軍了,到眼下已經七年了,在這七年間,他殺死的羌人不下數百,羌人聽到他的名字就害怕。

瞭解了翁仲的身世,秦異人大是感慨,真是了得,好一條好漢。

郡守把秦異人他們請進郡守府,命人送上茶水,陪著秦異人他們說話。

“稟大人,羌人入侵。”正說間,一個斥候飛也似的衝了進來,衝郡守稟報。

“可惡的羌人!”郡守恨得咬牙切齒。

羌人和匈奴一樣,屬於遊牧民族,沒有發達的科技,沒有精良的裝備,其戰力相當低下,不是秦軍對手。可是,羌人有高山密林可以依託,進可攻,退可守,時不時就來滋擾秦國,一發現情形不對,就朝高山密林裡一鑽,強悍的秦軍只能徒呼奈何。

“損傷幾多?”郡守問道。

“死二十餘人,傷近百人,被擄的牛羊駿馬豬近千。”斥候忙回答。

“加強警戒,不要讓羌鑽了空子。”郡守苦惱的拍拍額頭。

斥候應一聲,就要離去,卻給秦異人叫住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