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大捷?”田單無神的眼中精光暴射,如同利劍似的,身子微微挺起。

“是的。百萬匈奴匹馬無還!單于也被活捉了!”內侍忙回答。

“活捉單于了?”君王后、齊王建、田單、後勝一臉的震驚。

秦軍會取得大勝,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活捉單于這事的難度太高,他們還真沒有想過,此時查德這訊息,不由得大是震驚。

單于完全可以在最後關頭自殺成仁,被活捉的可能性很低,著實讓人震憾。

“還有秦軍並未撤軍,在秦異人的率領下,深入大漠,直奔龍城而去。”內侍接著稟報。

“這是為何呀?”君王后一臉的詫異,萬分不解。

她雖是個精明人,甚有政治手腕,可是,她仍是不解秦異人此舉的用意。

連她都弄不明白,齊王建和後勝自然是更加不明白了,跟丈二金剛似的,摸不著頭腦。

田單眼裡一片熾熱,臉上泛著紅光,呼吸急促,大聲呼道:“天下有主!天下有主!”

“天下有主?”君王后大是不解,問道:“丞相,此話怎講?”

田單呼呼急促,看樣子即將斷氣了。君王后大急,忙問道:“丞相,大齊之事如何?”

田單即將離世,要是不趁這時機問個清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君王后很是急切,然而,田單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聽田單大聲疾呼:“天下將一!天下將一!”

“天下將一?”君王后、齊王建和後勝被田單的話弄糊塗了,這與齊國之事有何干?

“咕咕!”田單喉頭髮出一陣怪異的聲響,臉色灰暗,雙眼無神,緩緩閉上了,頭一歪,自此氣絕而逝。

他的臉上一片安詳寧靜,還有些滿足,又有些遺憾,諸般表情同存,讓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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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都城,邯鄲,趙國王宮。

“活捉單于了?”趙孝成王一蹦八丈高,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難以置信。

秦軍取得大勝仗,這在他的意料中,他不會有一點兒意外。只是,要活捉單于的難度太高,他把郭開那副認真樣兒看在眼裡,頗有些難以置信。

“君上,這事早就傳遍了,天下皆知了呢。”郭開忙回答。

“哈哈!好好好!”趙孝成王仰首向天,開懷大笑,道:“嬴稷啊嬴稷,你雖然滅了大趙,可是,你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匈奴一直是趙國的心頭大患,趙國被匈奴壓著打了上百年,趙孝成王很是憋屈。乍聞這一訊息,心頭大快,歡喜難言。

“來啊,傳令,大宴七日!”趙孝成王狠狠一晃拳頭,喜悅不禁,彷彿這仗是趙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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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府上,樂毅得到樂間稟報,大是歡喜,大聲讚歎道:“秦異人,打得好!打得好!”

“呵呵!”樂間也是歡喜難言,道:“這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趙王歡喜難言之下,又要大宴七日了呢。”

“這是必須的!”樂毅重重點頭,道:“匈奴是趙國的心頭大患,讓趙國吃盡了苦頭,如今,匈奴大敗,百萬之眾覆滅,是該好好慶賀。”

“爹,剛剛得到訊息:田單死了。”樂間瞄了一眼樂毅道。

“什麼?田單死了?”樂毅的眼睛猛的瞪圓了,精光暴射,如同利劍似的。

“是呀。”樂間忙肯定一句。

“田單啊田單,吾之大敵,吾之良朋,天不假年,英年夭逝,惜乎哉!”樂毅仰首向天,長嘆一聲,眼淚湧出,一臉的落寞。

樂毅與田單之間是生死大敵,又是神交已久的良朋,乍聞田單辭世,樂毅悲從中來:“他可有遺言?”

“遺言?有的。”樂間有些不解,道:“據說,田單是在病榻上得到河套大捷的訊息後去世的。在辭世之前,田單大呼‘天下有主’,又呼‘天下將一’,他這是何意?”

“這才是田單,不愧是吾之大敵,吾之良朋!”樂毅卻是讚不絕口,道:“他的意思是說,秦異人沒有立時撤軍,這是在為十幾二十年後橫絕大漠,徹底解決匈奴而做準備。秦異人能有如此眼光,真人傑也!他不為天下之主,誰配為天下之主?有如此英才,天下能不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