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仲天生神力,就是朱亥這樣的天下猛士也不是對手,區區田光哪是對手。

“啪!”翁仲不僅拎起田光,還重重一個耳光扇在田光臉上,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裡滲出鮮血,掉出幾顆牙齒。

“你這惡賊,好險惡的用心,竟然要謀刺君上,饒你不得!”對於翁仲來說,秦異人就是他的天,是他的地,田光要謀刺秦異人,比挖他的祖墳還要令他難受,要不給田光幾個耳光難解他心頭之恨。

“你……”田光目眥欲裂,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太過用力,眼角開裂,鮮血湧出。

田光是為人敬重的政俠,打他耳光這種事兒,他這輩子還是頭一遭遇到,要他不怒都不成。若是翁仲不是打他耳光,而是飽以老拳痛打他一頓的話,他還不會如此暴怒,打耳光這種事兒太過丟人了,他不得不怒。

“你還瞪我?你瞪我就不敢打了?”翁仲左右開弓,老大的耳光狠狠打在田光臉上,左臉一下,右臉一下,一口氣不知道打了幾多次,田光嘴裡鮮血直流,不斷有牙齒掉出來,很快的,一張臉就陷下去了,跟個沒牙的老太太似的。

田光臉孔扭曲,目光陰沉,恨不得把翁仲吞了。可是,他落到翁仲手裡,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有乾瞪眼的份。

終於,田光意識到不妙了,他再橫也橫不過翁仲,只得衝朱亥道:“朱亥救我,快快救我,我是為信陵君做事的。”

牙齒都快被翁仲打光了,說話不關風,言來甕聲甕氣的。

朱亥眼中厲芒閃爍,雙拳緊握,呼吸急促,死盯著田光。

“朱亥,你是信陵君的心腹門客,你不能不念舊情。”田光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以為可以救命。

“夠了!”朱亥大吼一聲,冷冷的道:“我朱亥頂天立地,可恨我瞎了眼,看錯了他。他好狠的心,為謀刺君上,竟然連知交好友魯仲連都殺了,他是喪心病狂!”

魯仲連是信陵君的知交好友,兩人是數十年的交情了,說殺就殺了。雖然不是信陵君親自動的手,是田光下的手,然而,那是當著信陵君的面殺的,這與信陵君親自動手有何差別?

再說了,若是信陵君顧著交情的話,自當為魯仲連報仇,誅殺田光。然而,他不僅不問田光之罪,反而派田光為使臣,說到底,殺魯仲連一事就是信陵君的意思。

信陵君狠毒如斯,十足十的喪心病狂,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太寒人心了。對於朱亥這樣頂天立的猛士來說,絕對不能接受。

“好!採!”一片叫好聲響起,出自秦國君臣之口。

秦異人更是一臉的欣慰,雙手不住互擊,讚道:“朱亥就是朱亥!”

“田光,到了眼下這份上,你還不認輸,哼,寡人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秦異人眼中厲芒一閃,道:“寡人要把你剁碎了,做成肉羹,送給信陵君,你猜猜看,信陵君會不會吃?”

這一手太狠了,若真要如此的話,田光就是死不瞑目了。

堂堂政俠,竟然成了他人的食物,這是天大的恥辱,田光嘴巴張得老大,想要說話,卻愣是說不出來。

秦異人右手一揮,孟昭上前,手起劍落,田光一顆頭顱就飛出老遠。

一代政俠,就此完蛋了。

馬蓋上前,拎起田光的人頭過來,放在秦異人身前。

秦異人一打量,只見田光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不甘,他是死不瞑目。

“說把你做成肉羹,寡人是誑你的,就是要讓你抱憾而終。寡人不是紂王,沒那麼殘暴。嗯,寡人把你的頭顱送給信陵君倒是真的。你猜猜看,信陵君看見你的頭顱,會不會被嚇死?”秦異人臉上帶著笑容,淡淡的道。

“呵呵!”範睢、樂毅、王翦、黃石公、尉繚和蒙武,以及一眾大臣無不是放聲大笑,舒暢之極。

信陵君處心積慮要謀刺秦異人,秦異人把田光的頭顱送還給信陵君,這對於信陵君來說,是天大的打擊。

“來人,把田光的頭顱送給信陵君。並且,告訴他,洗乾淨脖子等著!”秦異人的聲調並不高,卻是威脅十足,殺氣騰騰。

略一停頓,道:“再有,把這事通告天下,要天下都知道信陵君居心叵測。尤其是要讓魏人知曉,寡人出兵滅魏是因為信陵君的不是。”

秦國要滅國是必然的,若是能有一個令人信服的藉口的話,那就太好了。行刺這事是最好的藉口,會讓魏人痛恨信陵君,會減少很多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