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範睢立時阻止。

蒙武雙眼一翻,精光暴射,沉聲道:“信陵君是君上的死敵,他數次三番無故刁難君上,要不如此,豈能解君上心頭之恨?”

“蒙將軍,信陵君雖是君上死敵,多次無故刁難君上,理應死有餘辜。然,若君上真的親手斬其頭顱的話,天下人必然以為君上無容人之量,君上會有謗議之事,此為不智。”範睢解釋一句。

“嗯。”樂毅、黃石公、尉繚、李斯和蔡澤微微點頭,大為贊成這話。

“區區謗議又如何?”蒙武才不在乎,冷冷的道:“自從大秦崛起後,山東之地罵大秦為虎狼,這一罵就是百年,有謗議又能把大秦怎樣?”

這話也有道理,秦國被山東這地罵為虎狼,殘暴不仁,然而,秦國還是秦國。依然雄視天下,區區謗議又能把秦國怎樣呢?

“蒙將軍,為一將死之人而惹來謗議,實為不智。”範睢臉上泛著笑容,就是有些陰森,道:“範睢倒有一策,既能令君上洩恨,還能令信陵君臭名昭著,更能收魏人之心。”

“哦。何策?”蒙武倒是來了興趣。

若真能有一舉三得之美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的興趣被範睢勾起來了,無不是睜大眼睛死盯著他,就是秦異人也不例外。

“範睢是魏人,深知魏人對信陵君的恨有多深。信陵君養門客自重,他們的門客仗著他的勢。欺凌弱小,魏人敢怒不敢言。若是大秦把信陵君在魏地明正典刑的話,一定會令魏人大快,對大秦格外擁護。”範睢的計策有些毒辣,道:“這還能把信陵君的名聲搞臭,讓他留下一片罵名,遠比洩一私憤為強。”

範睢真不愧有“毒舌”的稱號。他的計策真的很毒辣。真要照他這麼做的話,信陵君就會留下罵名,在史書上成為反面典型,對信陵君的懲罰遠比由秦異人斬其頭顱更重。

“呵呵!”眾人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還是丞相高明。”蒙武撫著額頭,調侃一句,道:“丞相真不愧有‘毒舌’之稱,這計真夠毒辣的。不過。信陵君這狗賊,就是要如此處置。”

“信陵君這事兒就這麼處置。在魏地數其罪過,明正典刑。”秦異人拍板了,接著道:“再議第三件事,關於滅齊之事,你們有何見解?”

“君上,三十萬大秦銳士滅魏,未殞一兵一卒而功成,戰力猶存,更是士氣旺盛,若要滅齊,正其時也。”樂毅率先贊成,而且他是滿臉紅光,甚是激動。

樂毅伐齊,差一點把齊國滅了,若是真能在有生之年看見齊國被滅的話,他就是再無遺憾了。

滅魏之戰,秦國未損一兵一卒,秦軍的戰力仍在。更重要的是,因為滅了魏國而使秦軍計程車氣極為高昂,將士們的戰意熾烈,若要滅齊的話,良機當前。

“樂毅先生所言有理,若要滅齊的話,正是良機。”尉繚眉頭一挑,道:“不過,滅齊有一難,不可不慮。”

“何難?”眾人齊聲問道。

“楚國。”尉繚聲音有些低沉,道:“楚國與齊國雖是世仇,然,一旦齊國被滅,大秦勢大,楚國難以支撐,臣恐楚國從中作梗。”

“國尉言之有理,臣也如此以為。”黃石公率先贊成,道:“齊楚雖是世仇,相互攻殺百年,然,在生死存亡之際,很可能抱成一團。”

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相連。齊國和楚國雖是攻殺百年的仇敵,一旦面對秦國的巨大威脅,很可能抱成一團,齊心協力抗擊秦國,這事不是有沒有可能,而是一定會成為可能。

“欲要滅齊,就得思一計,不令齊楚抱成團。”範睢的眉頭一挑,思索起來。

“其實,這並不難。”秦異人臉上泛著笑容,道:“這事兒可從齊楚兩國著手。齊楚攻殺百年,即使面臨大秦的巨大威脅,也未必能抱成一團,共同對付大秦。要知道,楚國多世家大族,大秦只需要把這些世家大族收買了,就能令楚國無所作為。”

楚國是由世家大族把持,只需要把世家大族收買的話,就算是楚王也是難有作為,秦異人這話說到要害處了。

“此計甚妙。”眾人大為贊成。

要收買楚國的世家大族實在沒什麼難處,因為只需要秦國多出金,再許以好處,那些世家大族一定會阻止齊楚交好。

“就算大秦不能阻止楚國從中作梗,還可以從齊國著手嘛。”秦異人臉上的笑容更盛數分,道:“自君王后死後,齊國無人也。尤其是齊國丞相後勝,更是一貪得無厭的小人,只要大秦給他足夠的好處,定能令他破壞齊楚交好。這事兒,如此這般……”

壓低聲音,把計策一說,眾人齊聲贊好:“妙!妙!妙!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