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睢得到訊息後,給秦昭王上書,這次上書提出了“遠交近攻”這一奇策,令秦昭王茅塞頓開,決定召見範睢。

範睢被領進王宮等著,有內侍稟報說秦昭王來了,意思是要範睢上前迎接。然而,範睢卻是轉身就走,彷彿沒有聽見似的。

這令內侍大為不解,又是惱火,就要喝斥範睢,說他不懂禮數。

範睢卻說“秦國只有太后,不知有秦王”。這話一出,令內侍心驚肉跳。

在當時,秦國的大權是由秦昭王之母宣太后把持的,範睢這話是在招禍,是死罪,要內侍不懼都不成。

依內侍想來,範睢這次是死定了。然而,讓人意外的是,秦昭王卻是一點也不生氣。不僅不生氣,反而大是歡喜,一心向範睢請教,這才有範睢被重用,奪了穰侯的相權。逼迫宣太后交出權力一事。

華陽夫人此時提到此事,那是居心叵測,欲置秦異人於死地,只聽她接著道:“秦異人在朝中聲望無人能及,國人愛戴,遠甚於你這個國君,天下人只知有太子。不知有秦帝,何其悲也!”

“……”以秦異人的功勞才氣,他的威望遠非嬴柱這個病夫所能比,天下皆知秦異人之名。卻不知嬴柱之名,乍聞此言,嬴柱一下子愣住了。

要說他不生氣,那是假的。即使秦異人是他的親兒子。嬴柱的名聲威望不及秦異人,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忌妒。有些不滿,這是人之常情。

“秦異人在朝中的聲望無人能及,若他要逼宮,只需要登高一呼,還不響者雲集?你這國君還能有幾多時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華陽夫人把嬴柱那忌妒樣兒看在眼裡,忙下說詞。

這是痛下說詞的良機,絕不能錯過,這女人的心機也真是了得。

“閉嘴!”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只聽嬴柱衝他大吼一聲,道:“你滾!”

“滾?”乍聞這個字眼,華陽夫人懵了,自從她成為嬴柱的人以來,嬴柱就從未把“滾”字送給她的,她那感覺如同在做夢,很不真實。

“沒錯,就是滾。”嬴柱臉色陰沉,道:“你竟敢居心叵測,竟敢挑撥離間我們的父子之情。異人能有今日之成就,那是靠他自己打拼出來的,若他真要逼宮,寡人就禪位於他,這是他該得的。”

嬴柱還是個明白人,深知他能當上秦帝,全拜秦異人所賜,即使秦異人要逼宮,不過是拿回屬於秦異人的東西罷了,這沒什麼了不得。

“你……”華陽夫人聽傻了,眼珠都不知道轉一下。

她興沖沖而來,就是要廢秦異人,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結局,不由得大是著惱,衝嬴柱喝道:“當真?你真要我走?”

嬴柱還真是離不了她,只是話已出口,這面子拿不下來,有些軟弱的道:“你走吧。”

“好!好!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你能蹦到幾時?你莫要求我。”華陽夫人一見嬴柱那軟弱的樣兒,就知道嬴柱還是離不了她,她佔到上風了。當然,這事還得拿捏拿捏,唯有如此,方能讓嬴柱廢掉秦異人。

話一說完,華陽夫人轉身就走。

望著華陽夫人美妙的背影,嬴柱真想追上去,卻是面子拿不下來,站著沒動。

“這……”嬴柱傻愣愣的站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把華陽夫太后得罪慘了,以後這“性”福會有問題。

“不是還有夏姬嗎?”猛然間,嬴柱想到了夏姬,眼裡火熱,暗自道:“好多載未與夏姬親熱了,不知她……”

夏姬貌美,而人又溫柔,很有賢德,嬴柱打從心裡喜歡她。在華陽夫人進宮之前,嬴柱沒少在她身上花心思。夏姬之所以被逼走,那是因為華陽夫人是秦昭王之母宣太后的侄孫女,這親事是宣太后作的主,華陽夫人到了太子府,自然而然的就是夫人了,凌駕於夏姬之上。

今日得罪了華陽夫人,嬴柱又想到了夏姬,立時命人把夏姬傳來。

夏姬萬萬沒有想到,嬴柱竟然會傳她前來,見到嬴柱後,還一個勁的發愣。望著夏姬,嬴柱既是憐惜,又是熱切,說了幾句話,就把夏姬抱到軟榻上,大肆馳騁起來。

享受著夏姬這具陌生而又熟悉的,嬴柱彷彿又回到年輕時的時候,拼命的折騰。一直到大氣汗汗,口中發乾,跳下軟榻,端起短案上的涼茶就喝得精光。

“呼!”嬴柱很是痛快,把茶盅放下,回到軟榻上,摟著夏姬,再展雄風。

“吼!”突然之間,嬴柱瞳孔收縮,臉孔扭曲,呼吸急促,嘴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軟倒在夏姬身上。

“君上!”夏姬一探鼻息,已經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