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條狗的墳墓,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也不會相信。

“這條叫阿黃的忠犬,就是蘇秦在這裡讀書三載相伴之物,不論天寒地凍,還是雨雪交加,都沒有離開蘇秦。”顏淵感慨道:“更有一奇的是,阿黃還擔當起了為蘇秦送飯菜的重任。每當到了飯點,阿黃就會離開這裡,回到蘇氏莊園,蘇氏把飯菜準備好,掛在阿黃脖子上,由阿黃送來。是以,蘇秦視阿黃為友為兄,阿黃死後,蘇秦異常悲痛,特的趕回莊園,為之下葬立碑。”

秦異人、黃石公、尉繚和司馬梗肅然起敬,齊齊躬身,以示對阿黃的敬重。

“阿黃其忠若斯,千古少見也!”秦異人想起一部有名的電影《忠犬八公》,不由得大是感慨。

在顏淵的帶領下,秦異人一行朝蘇氏莊園行去。

剛到莊園,就遇到熟人了,不是別人,正是蘇代和蘇厲兩兄弟。

兩兄弟一見秦異人的面,不由得滿面羞愧,無地自容,以袖掩面。

兩兄弟被秦異人逼得在邯鄲裸奔,丟盡了臉面。自此以後,再也無臉見人了,只得回到蘇氏莊園隱居,安度晚年,卻是沒有想到,再度遇到秦異人,兩兄弟新仇舊恨齊上心頭,瞪著秦異人,如同要噴出火來。

“看什麼看?不識得我了?”秦異人雙眼一翻,冷笑道:“我從未招惹過你們,都是你們招惹我的,落得今日之結局,那是你們自找的。”

回想與秦異人之間的仇恨,還真如秦異人所說,秦異人就從未招惹過這兩兄弟,都是這兩兄弟要對付秦異人,自找的。

秦異人右手一揮,秦軍銳士上前,把兩兄弟轟開,秦異人昂頭挺胸,大步而入。

“這究竟是你的家,還是我的家?”蘇代看在眼裡,氣得渾身發抖。

瞧秦異人那副模樣,這哪裡是蘇氏莊園,倒象是秦異人家的後花園似的,由不得蘇代不氣憤難當。

“你要來做什麼?”蘇厲忙問道。

“我當然不是來看望你們二人的,你們不夠格。”秦異人甩下一句譏嘲話,快步而去。

顏淵衝蘇代道:“王太孫駕臨,你們休得無禮。還有,把那張織機拿出來,讓王太孫見識見識。”

“織機?”一聽這話,蘇代和蘇厲兩兄弟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滿臉的氣憤。

“蘇秦都不怕他人說,你們還怕個甚?瞧你們這氣度,比起蘇秦就差遠了。”顏淵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織機?”秦異人頗有些詫異,一張織機有什麼好見識的?

“王太孫有所不知,這織機就是蘇秦之妻用的織機。”顏淵為秦異人解釋,道:“蘇秦西入秦國,剎羽而歸,以乞討回到家,飢餓難耐,要他大嫂為他做飯,他大嫂不理他。蘇秦無奈,又要他妻做飯,他妻裝作沒聽見,坐到織機旁織布去了。後來,蘇秦身佩六國相印,回到洛陽故居後,特的把這張織機留下來,以作警戒。”

蘇秦是鬼谷子的高足,學成下山後,他最想出仕的國家並不是山東六國,而是秦國。為此,他高車大馬進入秦國,遊說秦惠王,主張秦國當大舉東進,與六國爭霸天下。

他這想法雖好,卻是太早了點。當時的秦國,雖然經過商鞅變法,已經成為一流戰國,實力強大。可是,國還未穩固,還需要進一步厚築國力,而不是大舉東進。秦惠王就不用他,蘇秦只得回洛陽。

他原信心十足,以為取秦國相位是十拿九穩之事,在秦國時大手大腳花錢,把金用光了。到了回洛陽時,已經是窮得身無分了,只得靠乞討度日,好不容易回到洛陽老家。

蘇秦出發之時,全家人為他送行,以為他一定能當上秦國丞相,會衣錦還鄉。卻是沒有想到,蘇秦窮得沒褲子穿了,這讓他的大嫂和妻子對他很是厭惡。蘇秦要大嫂做飯,大嫂生硬的拒絕;要妻子做飯,妻子裝作織布沒聽見,這就是有名的“妻不下機”。

“那一定要見識見識。”秦異人明白過來,當然不會錯過這織機了。

黃石公、尉繚和司馬梗三人也是這般想法,無不是眼中火熱,恨不得立時見識。

蘇代蘇厲兩兄弟站著不動,這可是“家醜”,他們當然不願意公開。

“顏淵說得對,你們的度量比起蘇秦差遠了。這是你們徒習蘇秦之學,卻無蘇秦之功的原委所在。”秦異人對顏淵的點評大為贊同。

“快去。若是你們不去,我就派人去拿。”秦異人雙眼一番,精光暴射,威脅起來。

這絕對不是說說,以秦異人的性子,一定會這麼做,蘇代蘇厲萬分不甘,卻不得不命人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