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釐王端坐在寶座上,愁眉苦臉,有氣無力,打量著一眾臣子。

一眾大臣,個個緊閉著嘴巴,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招惹什麼事非似的。

“秦軍攻趙,邯鄲危在旦夕,你們說,大魏要不要救趙?”魏安釐王終於打破沉默,沉聲問道。

自從秦軍東進,一舉圍住邯鄲之後,魏國就不安寧了,魏安釐王焦慮難安,連他喜歡的歌舞都不舉行了。

不為別的,是因為他怕啊。

不救趙國,任由秦國把趙國滅了,這對於魏國來說,那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要知道,魏國賴趙國而安,魏國需要趙國抵擋秦國,若是趙國被滅,下一個就輪到魏國了。

魏安釐王縱然是玩樂主,不愛理政,只喜歡吃喝玩樂,他也看得明白,趙亡魏必危。

問題是,要救趙國,就要與秦國開戰,他敢嗎?

此時的魏國,早已不是戰國初期的霸主了,沒有底氣,沒有實力與秦國為敵。遙想戰國初期,魏國強盛,壓著秦國打,想把秦國怎麼打就怎麼打,吳起更是奪取了秦國一半土地,就連函谷關都被魏國攻佔了。

那時節,秦國低聲下氣,求著魏國,大氣都不敢出。魏王打個噴啑,秦國就會地震,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這才過去數十年啊,情形完全巔倒過來了,是秦國壓著魏國打大,秦王放個屁,魏國就會地動山搖。魏安釐王做了這麼多年的魏王,就提心吊膽了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秦軍打來。

秦軍攻打邯鄲,意欲滅趙,魏安釐王縱然看得明白,卻是無膽去救啊。

不救趙國,魏國必危;救趙國,魏國必危!

這時節去救趙國,那就是引火燒身,自找不痛快,這可把魏安釐王難住了,只得召叢集臣商議。

其結果可以想得到,群臣是談秦色變,一提到秦國,無不是緊閉嘴唇,生怕惹出禍事。想想魏齊,不就是侮辱範睢,秦昭王一紙國書就逼得他自己抹了脖子,要是自己一個不慎惹到秦國,還不是魏齊第二?

“說呀,快說吧。”魏安釐王見群臣不說話,大聲催促。

“君上,何不必召國尉一問呢?”丞相須賈半天終於憋出了個屁。

“他?整天在耳邊嘮嘮叨叨,聽著就煩。”老繚子極有見識,提出的主張很有見地,可惜,魏安釐王是個蠢材,聽不明白,以為老繚子是在吹牛,很不待見老繚子。

要不是看在老繚子三代國尉的份上,他早就把老繚子撤職了。

“那就叫他來吧。”魏安釐王也沒有辦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把老繚子召來。

“臣見過君上。”老繚子衝魏安釐王見禮。

“國尉,你就說說,眼下之局,大魏該當如何?”魏安釐王單刀直入,巴不得早點結束這煩心事。

“君上,以臣之見,欲要存魏,必得救趙……”老繚子的話才開個頭,就被魏安釐王粗暴的打斷了。

“這何須你說?寡人又不蠢,怎會看不明白?你就說說,大魏如何既要存趙,又不能危及大魏。”魏安釐王的要求太高了,可以說很苛刻了。

魏國若是發兵救趙的話,必然惹怒秦國,豈能不危及魏國?若不救趙,趙國一滅,下一個就是魏國了,同樣要危及魏國。

“依臣之見,救趙與不救趙,其結果都是一樣,只是在於早與晚罷了。”老繚子知道魏安釐王不想他在這裡呆得太久,只得長話短說,道:“既然結果都一樣,大魏何不放手一搏?”

“那要如何搏呢?”魏安釐王雖然是個玩樂主,還是明白老繚子的話很正確,救與不救趙國,對於魏國來說,都是一樣,必然要被秦國攻擊。

“臣之意,可令晉鄙將軍做好起兵事宜,時機一成熟,立時發兵。”老繚子大聲道。

“也只得如此了。”這不是個辦法,卻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魏安釐王只得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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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都城,新鄭。

韓桓惠王衝丞相韓開地道:“瞧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兒,有何好愁的?”

“君上,秦軍攻打邯鄲,意欲滅趙。趙國一滅,同為三晉的大韓就難保了呀,此事不得不慮啊。”韓開地憂心忡忡。

“這有何好慮的?寡人自有奇計。”韓桓惠王一點也不在乎,道:“你立時命人去咸陽,給秦王說,寡人支援秦國滅趙。為了表示誠意,就出五萬石糧草吧。”

“君上,這不是助紂為虐嗎?”韓開地都快哭了。

趙國被滅的話,同為三晉的韓國能跑得掉嗎?更別說,韓國還處在秦國東進的必經要道上,第一個就要滅韓國。

“寡人不是還沒說完嗎?你著什麼急呢?你再派一個使者秘密去邯鄲,見趙王,就說寡人願出兵相助,要他莫憂。”韓桓惠王得意的一挑眉頭,道:“丞相,你說寡人這奇計可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註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