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匈奴是華夏的公敵,凡華夏子民皆有擊胡之重責!”田單緩緩開口,雙眼中精光閃爍,道:“往昔抵抗匈奴主要是趙國之事。如今,趙國被秦國所滅,抗擊匈奴之重責自然就落到秦國肩上了。秦國東進原本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秦國卻放棄了,而是大舉北上,抗擊匈奴。秦國這是以華夏為重,以天下為重,誠為千古盛事也!”

田單對秦國打匈奴一事是讚不絕口,神采飛揚,又有些遺憾道:“惜乎哉!單老矣!不能馳騁於北疆!”

儘管戰國時代七大戰國力征,打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深仇大恨難以道盡。不過,在對於外敵這事上,卻不會含糊,不管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只要需要,都會聯手。

田單既是欣賞秦國以華夏為重的義舉,又是感慨自己老了。若是他還年輕的話,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奔赴邊關,參與此戰。

“丞相所言極是,秦王胸懷寬廣,小天下也!”君王后對秦國此舉也是讚不絕口。

要知道,秦國大舉東進的良機是何等的難得,那是數百年殺伐征戰好不容易得到的良機,要是錯過了,那是何等的讓人痛惜。然而,秦國為了華夏,果斷的放棄了這一良機,大舉北上,對付匈奴。如此胸懷,無論如何讚譽,都不為過。

“然,丞相以為,大齊該如何處置?”君王后望著田單。

“擊胡是華夏重責大任,是華夏盛事,不可不賀。當遣一使臣,攜重禮往賀便是。”田單微一凝思,立時有了主意。

“嗯。有理。”君王后當即贊同。

秦國打敗百萬之眾的匈奴,這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一定要道賀。只不過,田單和君王后都是膽識不凡之輩,沒有象韓王和魏王那般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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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都城,郢,楚國王宮。

楚考烈王正與春申君在飲宴。楚考烈王把一爵酒喝乾,放下青銅酒爵,問道:“春申君,還沒有找到信陵君和平原君?”

“未找到。”春申君搖頭,道:“二人素與我交厚,為何不前來相投呢?”

中牟一戰之後,信陵君和平原君就失去了音訊,不知所蹤。春申君多方派人打探,想要把二人接來。當然,他如此做,不全是為了與二人的交情,還在於這二人利用價值,若是能握在手裡,這對他有著莫大的好處。

“無論如何,你得把二人找到。”楚考烈王陰陰一笑,道:“只要平原君在,大楚就能在趙國一事上做文章。趙國雖是被秦國所滅,其勢力仍存,若是有平原君登高一呼,必然是群起響應,趙國復國都有可能。即使不能復國,能給秦國添亂,亦是大好事。”

限於形勢的需要,秦國雖然滅了趙國,卻是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很多殘餘勢力。若是利用得好的話,一定會給秦國添亂,楚考烈王當然不會錯失這等良機了。

“信陵君若是願與大楚一道,寡人就助他成就大事。”楚考烈眼中精光一閃。

信陵君雖是“賢名”滿天下,然而,明眼人都知道他暗藏雄心,想要當魏王,只是沒有機會罷了。若是能把信陵君扶上魏王之位的話,這對楚國有著莫大的好處。

“君上請放心,臣一定會找到他們。”春申君忙道。

“稟君上,秦國傳來訊息,三十萬秦軍大舉北上,在北河擊破匈奴。”就在這時,一個內侍小跑著進來,遠遠就嚷開了。

“什麼?秦軍北上了?”楚考烈王如同火燒了屁股似的,一蹦而起,大聲吼道。

誰都以為秦軍會在今歲大舉東進,讓他想不到的是,秦軍竟然大舉北上,打匈奴去了。乍聞之下,他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臉的錯愕。

“是呀。”內侍忙道:“秦軍在北河打敗匈奴後,窮追猛打,把匈奴圍在陰山的隘口裡,匈奴覆滅是早晚之事。”

楚考烈王一把奪過內侍手中的竹簡,這是秦國的文章,展開一瞧,大是驚訝,道:“秦軍這一次要殲滅百萬之眾的匈奴,好生了得!好生了得!”

“百萬之眾?”春申君被這個龐大的數字驚得目瞪口呆,如同被雷劈了似的。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緊接著,楚考烈王就是大驚失色,額頭上直冒冷汗,道:“秦軍打敗匈奴後,得到匈奴的駿馬,其實力必然是更上一層樓。到那時,大楚如何應對?”

他的反應也不慢,很快就想到,秦國得到匈奴駿馬的可怕後果。秦軍已經很強悍了,打得山東談秦色變,再得到匈奴的駿馬,那就是如虎添翼,山東之地危也!楚國危也!

“君上,即使秦國回過頭來對付大楚,也還需要些時間。”春申君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強忍著心驚,道:“眼下最為緊要的便是,當遣使入秦,向秦王道賀。”

“是呀是呀,此事不可不賀。”楚考烈王一頭顱點得如同啄米的雞頭似的,大是贊成道:“這是華夏從未有過的盛事,若是大楚不賀的話,秦王一怒,對大楚加兵,那就麻煩了。嗯,不僅要賀,還要備下一份厚禮,金銀珠寶這些珍貨自是少不了,還得割些土地城池。就四十座吧!大楚有的是土地城池,不在乎這區區四十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