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染大漠(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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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狗要趁著大匈奴撤退之際追殺,本單于難道不知?”這是明擺著的事,是個人都能看明白,堂堂匈奴單于豈能不知?單于言來極是輕蔑與不屑。
“……大單于,我說的不是這事。”左賢王真的想哭,想抱頭痛哭,還不得強忍著,道:“大單于,秦軍並沒有從後追殺,而是分兵在外圍,把大匈奴牧民的帳幕推倒,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帳幕呀。”
“推倒帳幕?”一眾大臣如同在聽天方夜譚似的,大是好笑,大聲譏嘲起來。
“秦軍得了失心瘋了吧?他們不追殺我們,卻推倒帳幕,吃飽了撐的,有力氣沒處使?”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這下好了,我們就有機會逃走了,呵呵!”
一眾大臣先是驚奇,後就是歡喜不已,個個咧著一張嘴傻笑。
單于瞪圓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還沒有想明白。
“此話當真?”頭曼卻是震驚萬分,差點從馬背上載下來,失聲問道。
“太子,千真萬確呀!”左賢王是個精明人,他當然知道秦軍這一手有多麼狠辣,心驚膽跳,道:“帳幕一被推倒,大匈奴的勇士無法馳騁,整個營地就是一座羊圈,而大匈奴的勇士就是關在圈中的羊。”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匈奴君臣個個震驚無已,張大嘴,瞪圓了眼,集體失聲了。
被左賢王提醒,他們頓時明白過來,深知秦軍這一手是多麼的陰險,結結實實打在匈奴的要害上。
匈奴是遊牧民族,離了四條腿的馬,什麼也不是。匈奴要想發揮出自己的優勢,就必須要有馬,其騎射功夫才有用武之地。要想騎馬,就必須要有足夠的空間。秦軍推倒帳幕就是在壓縮他們的空間,讓他們有馬也沒用。
對於匈奴來說,不能馳騁,不能騎射,還能是匈奴嗎?
騎射是匈奴的看家本領,也是匈奴的唯一本領,一旦不能騎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若是秦軍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一點也不怕,因為秦軍有步兵,騎兵不能發揮作用,還可以用步兵作戰。事實上,執行推倒帳幕任務的就是秦軍的步兵,這種任務,步兵明顯比騎兵更有效率。
步戰?對於匈奴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課題,會被秦軍打得連種都不剩。
想明白了可怕後果的匈奴君臣,要不驚駭欲絕都不成,瞧他們那樣兒,彷彿世界末曰降臨了似的。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緊接著,匈奴君臣就是齊聲問道,個個束手無策,唯有驚惶的份。
匈奴的騎射被壓制了,發揮不出來,就等於匈奴失去了最為銳利的爪牙,誰能不慌?
過於震驚,他們竟然沒有一如既往的痛罵指責秦軍可惡可恨。
“還能怎樣?快逃啊。”頭曼最是冷靜,道:“唯今之計,唯有向北逃,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
到了眼下這份上,能不能逃走,只能聽天由命了。
“逃!”一眾君臣,發一聲喊,立時打馬疾奔,對著北方逃去。
還好,一路上所見的帳幕還是完好的,並沒有被秦軍推倒,他們不由得暗鬆一口氣。然而,好景不長,他們的惡夢開始了。
“逃啊,逃啊!可惡可恨的秦軍殺來了!”就在這時,只聽一片尖叫聲響起,只見不計其數的牧民如同受驚的兔子似的,驚惶不安,四處逃命。
放眼一望,只見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逃命的匈奴牧民,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同海潮似的。
這些牧民逃命也是一絕,還要趕著牛羊駿馬,到處都是羊叫聲、牛吼聲、馬嘶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在一起,怎一個亂字了得。
牛羊駿馬,是牧民的命根,他們可沒有單于那麼決絕,無論走到哪裡都得帶上,就是逃命也不例外。
秦軍除了推倒帳幕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把匈奴牧民朝中間驅趕,如同放羊似的。如此一來,不計其數的匈奴牧民就朝營地中心湧來,就可以塞住通道,讓匈奴逃走更加不易。
“這可怎生辦?”一眾大臣望著洶湧而來的匈奴牧民,大是惶恐。
“殺!”單于當機立斷,一咬牙,猛的拔出彎刀,沉喝一聲,道:“凡是擋道者,死!”
一拍馬背,就衝了過去。
正衝間,胯下戰馬被推倒的帳幕一絆,一聲悲嘶,摔倒在地上,單于從馬背上摔下來,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滾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