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此之情,誰能有辦法?就是匈奴的神祗崑崙神到來也是沒有辦法。

只見頭曼眉頭緊擰著,緊抿著嘴唇,一臉的驚懼。

“逃啊!快逃!”

一眾大臣失望之下,更加驚恐了,也不知道是誰大吼一聲,立時響起一片響應聲,一眾大臣四散開溜,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站住!”猛然間,只聽頭曼沉喝一聲。

匈奴大臣還以為他有辦法了,充滿希望,硬生生收住腳,可憐巴巴的望著頭曼。

“匈奴撤退將發未發,秦軍於此時殺來,若是我們慌作一團,必然招來災難,大匈奴必將死傷無數。”頭曼不愧是匈奴的奠基者,雖然驚恐不安,卻是頭腦清醒,道:“要逃也不能一窩蜂的逃,得有人斷後。”

眼下的匈奴剛剛做好逃走的準備,還未出發。若是慌亂的話,後果難以設想,不說被秦軍殺死幾多,光是相互踩踏而死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得有序撤退,得有人斷後,為匈奴的撤退爭取時間。

“誰斷後?”一眾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驚懼難安。

這時節,斷後就是送死,誰願意去送死?

“左賢王,你斷後。”單于看見驚懼的左賢王。忙道。

“我?大單于,不可啊,我哪裡打得過秦軍呢,我不能斷後,不能呀。”左賢王都快哭了,你這不是讓我送死嗎?

“就這樣定了。”單于當機立斷,道:“你立下大功,本單于會補償你們部落。若是你斷後不力的話,哼!”重重哼一聲。如同驚雷,後面的話沒有說,誰也能想得到。

“我……”左賢王臉色灰敗,恨恨的瞪了一眼頭曼,這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若不是頭曼出這主意。要逃大家一起逃,要死大家一起死,勝過自己一人去送死,要左賢王不恨頭曼都不成。

“走!”單于一揮手,率領一眾大臣,慌忙走出大帳,不捨的看了一眼王帳。

火光下。只見王帳很是大氣,尤其是王帳上的金鷹栩栩如生。王帳是匈奴的象徵,如今,卻沒有時間帶走了。只能便宜秦軍了。

“秦軍得到王帳,不知會如何吹噓?”單于萬分不甘心,卻是不得不立時離去。

王帳、王旗、黃金權杖,都是匈奴王權的象徵。只要得到一樣就是天大的喜事,秦軍得到王帳。一定會慶賀。

能與王帳相匹配的,唯有秦國的王宮了,若是秦軍繳獲了王帳,要不歡喜都不成。

秦軍排著整齊的戰鬥隊形,朝前直衝,很快就到了匈奴營地。

放眼一望,只見匈奴這營地怎一個“亂”字了得,沒有絲毫營地的樣兒。

帳幕不計其數,東一座,西一座,沒有章法,沒有秩序,雜亂無章。

匈奴本就沒有什麼號令紀律之可言,要他們如同秦軍那般紮營,要把營地弄得週週正正,自具章法,比起殺了他們還要難。

在營地裡,只見匈奴控弦之士東一隊西一隊,就著空地集結,很是凌亂,沒有章法。

頭曼雖然想要改變匈奴,並且付諸了努力,畢竟時間太短,連個衝鋒的陣勢都沒有弄好,至於營地更加談不上了。單于要帶著控弦之士逃走,這些控弦之士只能依據營地裡的空地集結,要不亂都不成。

秦異人騎在駿馬上,打量著匈奴營地,不由得笑了,道:“好一個豬圈啊!”

“公子,匈奴的營地著實夠亂,跟豬圈沒差別。”朱亥望著匈奴營地,撇撇嘴,大是贊成這話。

“朱亥,你弄錯了,我說的豬圈,不是說匈奴的營地太亂。”秦異人搖頭,糾正一句。

“不是指匈奴營地太亂,那是指什麼?”朱亥就想不明白了,一雙虎目大是驚奇。

如此亂的匈奴營地,要不是豬圈,還有什麼稱得上豬圈?

“公子的意思是說,匈奴營地如此混亂,沒有章法可言,匈奴的控弦之士難以相互支援,更難以逃走。”黃石公笑著為朱亥解釋一句,道:“我們只需要把匈奴營地外圍的帳幕推倒,整個匈奴營地就成了豬圈,匈奴就是關在圈中的豬!”

這說法很是形象,也很陰險。

匈奴營地如此混亂,帳幕多不勝數,卻是沒有秩序,沒有章法,彼此之間難以支援,一處受攻,在其他地方的匈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能給以有力的增援。

更陰險的是,秦異人要秦軍把營地外圍堵住。而且,這堵住的辦法非常簡單,只需要把匈奴的帳幕推倒。可以想象一下,那麼多的帳幕被推倒,那是何等的混亂?

推倒帳幕這招,若是用於秦軍的話,作用並不是太大,用於匈奴就是有著致命的危害。因為匈奴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是四條腿。匈奴要想發揮出善於騎射的優勢,必須要有廣闊的空間。秦軍把帳幕推倒,就是壓縮匈奴的空間,匈奴的優勢就難以發揮出來了。

一旦失去了騎射優勢的匈奴,還叫匈奴嗎?

秦異人一聲令下,秦軍一隊隊的開走,直奔匈奴營地外圍,拉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