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公子請息怒。”頭曼臉上泛著笑容,親切得緊,比起見到崑崙神還要親切,道:“頭曼此來,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公子允准。”

“說說看。”秦異人要為王翦他們爭取時間,自然是要藉助這機會行事。

“大秦政治清明,國勢極盛,兵威大漲,天下敬服,大匈奴對大秦也是欽佩。”頭曼先是來一通馬屁,拍得那叫一個響亮,道:“大匈奴願與大秦交好,百年不犯秦邊,大匈奴之誠心由此可見。還請公子看在大匈奴心誠的份上,答應頭曼一個要求。”

頭曼能言善辯,把匈奴懼秦兵威說成是真心與秦國交好,此人的口才還真不錯,真能顛倒黑白。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秦異人,只見秦異人眉頭一挑,如同利劍一般,冷笑道:“交好?虧你說得出口!大秦兵威極盛,誰敢招惹大秦?就是你們匈奴,見了大秦的影子,也得膽顫心驚!就是給你十顆豹子膽,你們也不敢近我大秦邊境!非為你們要與大秦交好,而是你們匈奴沒有這狗膽!”

秦異人這話太損了,大掀匈奴的老底,把匈奴的老底掀到九霄之上了。而且,還是粗言惡語,一點情面也不留。

“那是!”一眾秦將聽在耳裡,大是受用,昂首挺胸,極是自豪。

秦國兵威如此了得,不僅僅可以震懾山東列國,還讓匈奴這些異族也不敢亂來,這是何等的激動人心。

與秦軍將領的自豪正好相反,頭曼臉上發燒,火燒火辣的,眼中如欲噴出火來。他那感覺,秦異人那哪裡是話,純粹就是在用耳光狠狠抽他。

要是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衝上去,把秦異人撕著吃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匈奴太子,誰敢如此對他不敬?誰敢當著他的面掀匈奴的老底?

就是一流的戰國,趙國也不敢。

秦異人就敢,話語如刀,要頭曼不難受都不成。

“秦異人,就讓你張狂吧,等大匈奴佔領了河套之地,兵強馬壯之後,定報今日之辱!”頭曼在心裡惡狠狠的想。

卻是不敢有絲毫表露,還得陪著笑臉,臉上的笑容疊了一層又一層,試探著問道:“異人公子怎生來到河套之地?河套苦寒,不比咸陽舒適。”

“本公子要去哪裡,難道還要向你打招呼?”秦異人話鋒如刀,沒有絲毫客氣。

“不是不是,異人公子休要多想。”頭曼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了,一個勁的道:“要是早知異人公子來到河套之地,頭曼定當趕來相會。在邯鄲時,承蒙公子照顧,頭曼一直記在心上,不敢一刻或忘。今日再度見到異人公子,頭曼很是激動。”

裝出一副激動樣兒,眼睛放光,臉都變紅了,演技真不錯。

“你是知道的,大秦王子王孫沒甚特權,功名富貴得自取。”秦異人瞄了頭曼一眼,道:“要是不能自立功名,到老不過是一老卒,本公子不得不前來九原郡歷練。”

“哦!”頭曼一副恍然之狀,緊接著就是大誇特誇了,道:“大秦之所以強,就在於此也!想想那山東之地,王子王孫養於婦人之手,長在深宮之中,不知民間疾苦,不知天下大勢,何以成器?異人公子本是天下第一名士,再有這番歷練,定能前途無量,頭曼在這裡恭祝公子成就大事!”抱拳一禮,大是歡喜,一副為秦異人歡喜樣兒。

“原本不是來打大匈奴,這就好,這就好。”頭曼心中一陣狂喜,恨不得放聲高歌,只是場合不對,只得強行忍著。

他最擔心的就是秦軍是衝匈奴來的,聽秦異人意思,不是衝匈奴來的,還有比這更讓他歡喜的嗎?

“你有心了,異人這裡謝過。”秦異人抱拳回禮:“你有何請求?”

“是要求,是要求。”頭曼在心裡嘀咕,卻是不敢說出來,只得道:“頭曼有一個不情之請,李牧是大匈奴的死仇,還請異人公子看在大匈奴與大秦交好的份上,把他交給大匈奴。”

“你好沒道理!”秦異人卻是眉頭一擰,如同利劍似的,道:“本公子為何要交出來?你說交出來就交出來,大秦的臉往哪裡擱嗎?本公子這張臉往哪擱呀?”

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連珠炮似的,頭曼聽在耳裡,卻是喜在心頭。秦異人並沒有一口回絕,就證明這事有戲。更說明,秦趙並非聯手對付匈奴,他能不歡喜嗎?

“異人公子說得是,大匈奴願以駿馬千匹、牛千頭、羊萬隻相謝。”頭曼也是個精明人,竟然把單于許諾的好處減少了五分之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