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異人哪會理睬他,朝旁一閃,蓋聶再也藏不住了。

“聶兒。”蓋母一見蓋聶,滿臉的憐愛,道:“聶兒,你又淘氣了,你就知道淘氣。”

“娘,我想你呢。”蓋聶原本一臉的苦相,剎那不存,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歡喜,如同數載未見他的娘似的,小跑著上前,張開雙臂,就要與蓋母來個親熱的擁抱。

然而,下一刻,他就苦著一臉,原來是耳朵被蓋母擰在手裡了,用力一擰,成了全頻道。然後,就見蓋母手指頭點在蓋聶的臉上,嗔怪道:“你個壞小子,就知道淘氣。娘一天到晚為你擔心,你知不知道?你就知道舞刀弄劍的,那多危險,你知道不?孃的心都快碎了。”

又是數落,又是憐愛,一副愛恨交織樣兒。

“娘,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聽你的話。一定聽你的。”蓋聶忙討好,一臉的涎笑。

“這話你說了無數回了,就從未作數。你又來騙娘了,是吧?”蓋母臉一沉,眼圈兒一紅,就要哭了。

“娘……”蓋聶立時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這位大嫂子,可否借一步說話?”秦異人要想帶走蓋聶,自然是要徵得他家人的同意。想趁此機會,與蓋母套套近乎,探探她的口風。

“這……”秦異人這話有些突兀,蓋母想得有些不對路。

秦異人立時明白她的顧慮,取出照身帖。遞給蓋母。要帶走蓋聶,自然不能隱瞞身份。

“啊!”蓋母接過照身帖一瞅,手一抖,照身帖差點率在地上。好在她手腳還算靈便,一通手忙腳亂,終於接穩了。

“見過……”蓋母就要朝秦異人施禮。

秦異人是秦國王孫,還是名滿天下的第一名士。她自然是不敢怠慢。卻給秦異人阻住,道:“要是可以的話,不如找個地兒談談。”

“要是公子不嫌棄,請到寒舍一敘。”蓋母忙道。

“也好。”秦異人想要收服蓋聶。總要了解他的家世,立時同意了。

蓋母大喜,能邀請秦異人光臨她家,那是何等的榮耀。衝一眾傭僕道:“快,帶上東西。回去。公子,請。”

“大嫂子,請!”秦異人忙還禮。

蓋母滿臉堆笑,引領著秦異人。

蓋聶看在眼裡,不明所以,卻不敢亂來,只得跟上。

蓋聶的家離這裡並不遠,轉過兩條街瞿就到了。秦異人一瞧,蓋府佔地不小,有十來畝地,有數十間房屋,看來是一殷實之家。

“怪不得蓋聶不把金當金使,出金邀鬥。”秦異人若有所悟。

蓋母把秦異人請進屋裡,命人奉上茶水,前來相陪。秦異人趁機問詢蓋聶的情形,方才知道原委。

蓋聶的父母是一行商,常年在外經商,多在胡地走動。雖然辛苦,卻也賺得豐厚的家資。只可惜,蓋聶這小傢伙太敗家了,他對經商沒有興趣不說,還隔三岔五就要把家裡的金拿出去,請人邀鬥。

為了這事,蓋父蓋母沒少教訓他。可是,無論兩夫妻如何教訓,都是沒用。蓋聶當著他們的面,一個勁的說聽話,可是,轉過身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該敗家還是敗家。

今兒,蓋聶就偷偷把家裡的金弄走千多金,帶著人去邀鬥了。

好在,蓋聶很是孝順,除了舞刀弄劍這事不聽父母的,其他的都很聽話。

“這可怎生辦呢?”一提起這事,蓋母就是束手無策,很是憂慮。

“大嫂子,何必憂慮?”秦異人笑道:“堵不如疏,蓋聶天性喜歡刀劍,愛武藝,不如由得他。若是大嫂子擔心無法管教的話,在下願意帶他走,給他找最好的劍師教導。”

“真的?”秦異人是秦國王孫,身邊的高手肯定不少,若是蓋聶跟著秦異人的話,不僅可以學得一身了不得的本領,同時,還有錦繡前程,要蓋母不歡喜都不成。

“可是,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得等他爹回來。”蓋母擰著眉頭道。

蓋父不在家,要帶走蓋聶著實不合適,秦異人點頭道:“如此甚好。我這段時間會在九原郡,若是你們決定了,可以讓蓋聶到九原找我。”

“一定,一定。”蓋母忙道。

若蓋聶追隨秦異人的話,這前程必然是很美好,她沒有理由拒絕。

當下,把蓋聶叫來,把事情一說,蓋聶願意追隨秦異人,只是提了一個條件,秦異人不得踹他屁股。今天那一頓狂踹,他還真是心有餘悸。

這條件不是問題,秦異人當然不會有事無事踹他的屁股。

這事就說定了,只需要蓋父迴轉,商量好了就成。秦異人當下告辭,趕奔九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