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質疑……”華陽夫人急得額頭上直冒冷汗了。

秦昭王雄視天下,跺跺腳,山東之地就會地動山搖,那是讓人談之色變的人物,誰個不怕?哪個不懼?

華陽夫人對秦昭王很是害怕,秦異人這一手真的是號準了她的脈,由不得他不懼。

一向能說會道的華陽夫人,竟然結巴了。

“你承認了,是吧?那就好。”秦異人卻是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扯起嗓子,大吼一聲道:“你們都聽見了,她在質疑君上的旨意。”

眼下這時節,已經有不少人前來參加家宴。聽了這話,無不是好笑。

華陽夫人仗著太子的勢力,不少人懼她。能看看她的笑話,那也是一件快事。

這是越描越黑,華陽夫人連死的心都有了,卻不知從何說起。

“異人,夠了。”贏煇臉一沉,沉喝一聲,聲援華陽夫人。

“你是贏氏,還是羋氏?”秦異人卻是不鳥他。臉一板。沉聲喝道:“在這裡,贏氏說了算。若你是羋氏的話,你就與她狼狽為奸。”

“大膽!”贏煇怒了,眼睛一翻,眼中精光暴射。怒吼一聲道:“秦異人,我好言相勸,你竟敢如此顛倒黑白,我饒你不得。”

一捋袖子。雙手握成碗大的拳頭,就要衝上來對秦異人下手。

贏煇是出了名的爆脾性,性如烈火,一旦動怒,那就是地動山搖,華陽夫人看在眼裡,大是歡喜,得意的衝秦異人一揚下巴兒,充滿挑釁。

“異人,你快走,快走。”夏姬急得不得了。

“三王子怒了,秦異人要倒黴了。”這些前來能加家宴的人為秦異人擔心。

贏煇不僅脾氣暴躁,性如烈火,更是身手了得,武藝高強,他若是要動手,秦異人無論如何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異人卻是非常平靜,眼中精光閃爍,死盯著贏煇,沒有絲毫懼意。

“你瞪什麼瞪?你瞪我,我就不敢打你了?”贏煇是真怒了,揮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只怕你沒這個膽。”秦異人卻是雲淡風輕。

“誰說我沒膽?”贏煇最恨別人說他沒膽了,勃然大怒,右拳高舉,對著秦異人砸來。

“老三,你敢!”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只見秦昭王大袍飄飄,出現在門口。

“父王。”贏煇如同見到貓的老鼠般,立時蔫了。

卻見秦異人下巴兒衝他一揚,他若有所悟,原來是上了秦異人的當。秦異人應該是猜到秦昭王來了,這才故意激怒他。

“見過君上。”所有人,忙向秦昭王見禮。

秦昭王擺擺手,要眾人免禮,陰沉著一張臉,來到贏煇面前,目光如劍,在贏煇身上剜來剜去,冷冷的道:“你很能,是吧?你能啊?”

“父王,我這是與異人侄兒鬧著玩兒的。”贏煇忙擠出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贏煇身子健壯,很得秦昭王歡心,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是沒有被立為太子。贏柱這個癆病鬼反而成了太子,原因何在?

就在於,贏煇的脾氣太過暴躁了,動不動就要動手打人,是以,秦昭王權衡再三,沒有立他為太子,而是立了贏柱這個病夫。

此時此刻,被秦昭王抓個現形,贏煇心中那個悔啊,非筆墨所能形容。要是早知道秦昭王會這麼快出現,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摻合此事了。

“哼!”秦昭王冷哼一聲,如同驚雷炸響,贏煇嚇得一個哆嗦。

“夏姬,你坐這裡。”秦昭王朝太子身邊的座次一指。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出自眾人之口。

“君上,那是我的座次呀。”華陽夫人急了,忙爭辯道。

“你?就為太子侍侯湯藥吧。”秦昭王聲調並不高,卻是不容置疑。

“這……”這是夫人之位,是華陽夫人的座次,就這般被夏姬得去了,華陽夫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

然而,還有讓她更加害怕之事,只聽秦昭王道:“傳旨,陽泉君、華月夫人多有不法之事,交廷尉問罪!”

“咕嗵!”華陽夫人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