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國幅員遼闊,土地城池、口眾多,遠非其他六大戰國所能比。是以,每次合縱之時,楚國都要大舉出兵,爭得“縱約長”的位置,號令六國聯軍,那是何等的威風?

儘管楚國每次當眾約長,六國聯軍都是大敗而歸,輸得快沒褲子穿了。然而,楚人卻是不知恥,以當縱約長而自豪。

今日是春申君率軍出征的日子,群臣豈能不來送行?

“大楚出兵最多,這縱約長非大楚莫屬!”

“大楚不當縱約長,還有誰能當縱約長?”

“比城池,比口眾,比軍隊之多寡,誰能與大楚比?”

群臣三五成群,相聚在一起,大聲議論,眼睛放光,不把六大戰國放在眼裡,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兒。

他們是自吹之詞,卻是事實,真要比城池、比口眾、比軍隊之多寡,放眼天下就沒有一個戰國能與之比,就是雄視天下的秦國也不能比。

“君上駕到!”就在群臣議論之際,只聽一個尖細的宦官聲音響起。

一陣急促的蹄聲如同悶雷般傳來,只見楚考烈王乘著很是氣派的王車而來,滿面紅光,喜悅不禁。在楚考烈王旁邊站著一人,正是春申君。

此時的春申君身著戎裝,盔明甲亮,精神抖擻,高昂著頭顱,挺起胸膛,活脫一隻打鳴的公雞,不可一世了。

他身上的盔甲是由純金打造,金光閃閃,還點綴了很多寶玉,上等楚玉、藍田玉、崑山之玉不少,胸口位置更是一顆大大的夜明珠,放著柔和的光芒,就這副盔甲,價值上萬金。

對於春申君來說,他是楚國的令尹,位高權重,然而,那僅僅是文事,不能統領軍隊。如今,終於要合縱了,可以統兵上戰場,威風一番了,他能不歡喜嗎?他的**兒都在透著歡喜勁頭。

“恭迎君上。”群臣忙向楚考烈王見禮。

“哦約!免了!免了!”楚考烈王一口濃濃的楚音,軟軟糯糯,右手連揮,很是騷包。

“謝君上。”群臣謝恩。

春申君就要從王車上下來,卻給楚考烈王攔住了,春申君不明所以,問道:“君上這是?”

“你為大楚出征,勞苦功高,寡人要親手扶你下車。”楚考烈王笑得很是開心,一雙眼睛都眯都到一起了。

由楚考烈王親手扶下車,那是何等的榮耀?放眼楚國曆史,能有如此榮耀的能有幾多?春申君幸福得都快暈過去了,紅光滿面,激動不已:“君上,這使不得,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的?”楚考烈王不由分說,先一步下車,然後親手扶著春申君下車。

群臣看在眼裡,大是豔慕,恨不得取代春申君。

楚考烈從內侍手中接過酒爵,遞給春申君,笑道:“春申君,你為大楚出征,抗暴秦,解天下之危難,寡人就用此爵祝你馬到成功!”

“謝君上!臣定不辱使命。”春申君忙道。

君臣二人舉爵對飲,一飲而盡。

“哈哈!”楚考烈王甚是歡喜,右手一伸,側手道:“春申君,請!”

“謝君上。”春申君謝過,腳一抬就要上馬,卻給楚考烈王伸手扶著,這才飛身上馬。

楚考烈王親手相扶,這是何等的榮耀,群臣看在眼裡,又是好一通豔慕。

“君上,臣定不辱命。告辭!”春申君一抱拳,一拍馬背,疾馳而去。

春申君帶人疾馳,喜悅不禁,在馬上發出暢快的笑聲,彷彿他已經打了天大的勝仗似的。

然而,疾馳不過三十里,就被人攔住了,只見前面一支軍隊攔路。

這支軍隊人數不算太多,不過數千人,卻是列陣在大道上,這讓春申君極為不爽,臉一沉,大喝道:“前面是誰?來人,立時發兵,給我剿滅。”

“這是項燕的江東子弟兵。”李園睜大眼睛一瞧,忙稟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