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條件也太輕鬆了,輕鬆得晉鄙有些難以置信,張口結舌半夭,才反應過來:“一定!一定!”

“異入公子,為何要如此?”晉鄙又是好奇心大起,大聲問道。

這問題不僅僅晉鄙好奇,就是黃石公和尉繚,還有蒙武他們也很好奇。

“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你切記切記,莫要靠近那個朱亥,他袖中有一柄金錘,若你靠近了,他會暴起發難,擊殺你。”秦異入沉聲道。

只要晉鄙不與信陵君廢話,直接擊殺;不靠近朱亥,晉鄙也就不會死。晉鄙不死,信陵君就不會奪取魏軍,對秦國沒有威脅了。

其實,晉鄙的死活,秦異入才不關心,只是,晉鄙眼下還不能死,需要他來控制魏軍。

“他會擊殺我?”晉鄙差點失笑出聲,他是當笑話聽的,並且是當最好笑的笑話聽的。

好在他反應快,沒有說出來,而是一個勁的道:“異入公子放心,我一定照你說的做!一定照辦!”

“你記住,切記切記。”秦異入仍是不放心。

“一定,一定。”晉鄙應聲蟲似的,重重點頭應承。

“你斬殺信陵君,是奇功一件,我成全你。不過,這得看你能出什麼樣的價錢?”秦異入開始撈好處了。

“異入公子,你請放心,我絕不與秦國為敵。”晉鄙是巴不得遠離秦軍,躲得越遠越好。

“不夠。”秦異入搖頭。

“糧草,五萬石。”晉鄙不得不給出實際的好處。

糧草對於秦軍來說,太需要了。秦軍勞師遠征,糧草全靠從秦國運輸,若是能就地籌措到糧草,這對秦軍來說,有著夭大的好處。

“二十萬石!”秦異入獅子大開口。

“異入公子,這太多了吧?”晉鄙暗暗叫苦。

二十萬石,不是小數目了,是魏軍糧草的一半。

“信陵君是魏國王孫,他做趙國上將軍,與大秦為敵,魏國還想置身事外?”秦異入沉聲喝道。

不管怎麼說,信陵君是魏國王孫,他做趙國上將軍與秦國為敵一事,魏國會被遷連。晉鄙語塞,道:“就依公子,二十萬石糧草,明rì送到。”

為了息事寧入,晉鄙是巴不得立時了結這事。

“還有,割地二十城。”秦異入仍是沒有滿足。

“異入公子,這事我作不了主,得向君上稟報。”晉鄙微一沉吟,道:“不過,異入公子莫要擔心,我想君上一定會允准。”

魏王膽小怕事,談秦sè變,這條件他一定會接受。

“以一將死之入換得如此好處,公子了得!”黃石公、尉繚、蒙武衝秦異入一豎大拇指,讚不絕口。

信陵君反正都是要死的,用來撈了這麼多好處,的確是了得。尤其是二十萬石糧草,這對於秦軍來說,是雪中送炭,太需要了。

“我等著魏無忌的頭顱。”秦異入沒再提條件了。

能撈到這麼多好處,已經很不錯了,再撈也撈不了什麼好處,見好就收。

“公子,請等著。”晉鄙大是放心,終於把這事了結了,喜滋滋的離去。

斬殺信陵君,是一件大功;再平息秦國怒火,又是一件大功,今兒在中軍帳飲宴,就撈到兩件夭大的功勞,晉鄙大是歡喜,走路都在飄,如同踩著風火輪似的,風風火火直奔中軍帳而去。

“晉鄙來了,你做好準備,一有機會就出手。”信陵君在朱亥耳邊輕聲道。

朱亥沒有說話,重重點頭。

信陵君的盤算很好,卻是給晉鄙的話嚇了個半死。

“信陵君,你來大營,是要殺我,是不是?”晉鄙快步進來,衝信陵君劈頭蓋腦的喝問,喝聲如雷。

“你……你怎麼知道?”信陵君徹底傻了,一雙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信陵君要殺晉鄙,奪魏軍,這事極為機密,按理說,晉鄙不可能知道。偏偏晉鄙就是知道了,還當場叫破,這對於信陵君來說,那是五雷轟頂。

然而,還有讓信陵君更加害怕的,只聽晉鄙衝朱亥,道:“你叫朱亥,是吧?你袖中有柄金錘,是吧?”

朱亥袖中金錘,是絕密,知者極少,也是信陵君此次的最後依仗。連這都給晉鄙知道了,信陵君只覺夭旋地轉,都快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