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時此刻我卻緊張得不得了,這為人之父真是夠折騰人的。”秦異人扶著趙姬,在心裡暗道。

很多鐵血漢,面對刀山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卻是在為人父一事上激動得不得了,緊張萬分,不得不落淚。

秦異人撫著趙姬坐下來,忙為趙姬倒熱水,把趙姬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等事,本有茉兒做,可是,越到快生之時,秦異人越要自己動手,唯有如此,心裡才能平靜,興許,這就是為人父的樂趣所在吧。

“公,黃石先生有事找你。”就在這時,茉兒進來,衝秦異人稟報。

“又有得忙了。”秦異人衝趙姬歉意的一笑。

“正事要緊嘛。”趙姬通情達理,催促道:“你快去吧。黃石先生大才,沒重要事兒斷不會見你,你得快點哦。”

誰說趙姬是刁蠻任性?這不是很通情理嗎?

秦異人叮囑茉兒照好趙姬,這才快步而去。剛出來,就給黃石公、尉繚和姚賈迎個正著,三人衝秦異人見禮:“見過公。”

“免了。”秦異人盯著姚賈,問道:“姚賈,你怎生來了?是不是有要事?”

姚賈被秦異人派到魏國,主持秘兵。沒有重要的事情他斷不會來到邯鄲。

“坐。”秦異人請三人坐下,命人送上茶水,這才道:“你們找我何事?”

“是姚賈有重大訊息。”黃石公衝姚賈一點頭。

“公,請。”姚賈從懷裡取出兵符,雙手捧著。遞給秦異人。

秦異人接在手裡。仔細打量,大驚失色:“兵符?魏國的兵符?”

雖然秦異人早就知道“信陵君竊符”的事,眼下見到魏國兵符,仍是一陣陣心驚。畢竟這事太過駭人聽聞了。

“沒錯,這就是魏國的兵符。”尉繚重重點頭。

“是信陵君叫人盜出來的吧?”秦異人感慨道:“信陵君好大的狗膽呀!這狗膽比天大!”

黃石公、尉繚和姚賈三人當然不知道秦異人是現代人,早就知道信陵君會盜兵符,還以為他是推算出來的,齊聲讚道:“公英明!”

“這兵符正是信陵君命他的門客。透過魏王寵妃如姬盜出來的。在顏恩回邯鄲的路上,我設計了顏恩,取得兵符。”姚賈微微搖頭,嘆息不已:“魏國的兵符都保不住,被人盜走,魏國不亡,天理何在?”

他是魏人,雖然投奔了秦異人,心裡對魏國這個父母之邦仍是有感情。觸景生情,不得不感慨一番。

他的話引得尉繚這個魏國國尉之也是感慨不已:“此言極是!信陵君膽大包天,竟然敢盜兵符,下一步,他就要盜魏國王座了吧?”連兵符都敢盜。信陵君還有什麼不敢做?

仰首向天,長嘆一聲,道:“魏國之亡,非天要亡之。是自亡也!”

尉繚是魏國國尉之,世代受魏恩。對魏國的感情比起姚機這個布衣之士還要深厚,只是因為魏國倒行逆施,他有才不申,不得不投奔他邦,此時此刻,觸動情緒,好一通感慨。

“是呀。”黃石公附和一句,道:“魏國非無才,而是有才不得用,尉繚、姚賈不得不投奔公,誠讓人嘆也。再者,魏國是信陵君這等沽名釣譽之輩當道,連兵符都敢盜取,魏之亡,只在早晚罷了。”

信陵君竊符這等事太過駭人聽聞,乍聞之下,誰都得感慨一番。

“公,這兵符要如何處置?”姚賈打量著秦異人問道。

“信陵君盜兵符,是因為他要掌控二十萬魏軍。”秦異人思索著道:“如今,兵符到了我們手裡,他這盤算就要落空了。若本公是魏人多好,完全可以把這二十萬大軍掌控了。”

兵符落到秦異人手裡,完全是個意外,秦異人本人也沒有想到。若秦異人是魏人,有些根基的話,一定會大有收穫。

“公,這兵符給我,我去掌控魏軍。”尉繚眼中精光一閃,大聲請命。

“嗯。”黃石公、姚賈眼中精光閃爍。

尉繚是魏國國尉之,在魏國有著深厚的根基,若是持兵符入魏軍的話,很可能取代晉鄙,掌控這二十萬魏軍,這對秦國有著天大的好處。

“不行。”秦異人斷然拒絕,道:“這太危險了。兵符,是一國之重,魏王會很快就發現兵符被盜,若你去了魏軍中,即使你掌控了魏軍,只要魏王一道旨意下來,你就有大罪。再者,這事會連累你父,萬萬不可。”

這是大實話,黃石公和姚賈大為贊成。

“謝公。”秦異人連尉繚的父親安危都想到了,這讓尉繚大為感激。

“公,那該怎生辦?”姚賈頗為急切。

“信陵君啊信陵君,這次,本公要不弄死你,就不叫秦異人了。”秦異人把手中的兵符拋拋,一抹壞笑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