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靜了幾秒,魏澤緩緩轉頭,看向那邊正滿頭冒汗的學生們,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這話是誰教它的?”

不等解釋,就見那金翅鳥小嘴一張:“解天揚!”

“......”

好像還嫌不夠似的,它在一眾注視下拍打著雙翼,連續復讀。

“解天揚!解天揚!解天揚!”

又是一陣寂靜,然後山林間響起一句類似慘叫的大喊。

&n什麼時候學會說我名的!!??”

......

另外一邊,群妖埋骨地,擋風處休憩地前。

風旋發出淡光,幾個人影從中浮現。吳皓與幾個戰士押著那幾個漏網之魚的阿三前行,一路走到石縫之前,與休憩處迎接的戰士匯合。

很顯然,有了吳皓的加入,在叢林福地中的戰鬥並沒遇到什麼懸念。

“吳同學,這次真多虧了有你。”

交接完俘虜後,那名戰士連聲讚歎地和他握著手:“單單是學生,就有如此膽識...果然,你們才是未來真正的國之重器。”

是國之重武器吧...吳皓腹誹著道,卻不敢直接說出來——因為說著這些讚歎的時候,那戰士的眼中並沒有多少激動,反而透著一絲黯然。

“唉...如果有你這樣的人在隊伍裡,說不定小寧和小馬他們都不用死了。”

吳皓微微怔了一下,循著他的目光看向那擋風的夾縫。

那夾縫的地面上灑著斑斑血跡,已經被凍凝成冰。跳躍的篝火邊,十來個身著作戰裝的戰士圍成圈坐著,有的整理著包裡所剩不多的補給,有的正給自己和同伴包紮著身上的傷口,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的壓抑。

在他們身側,是同樣十來名被剝奪了行動能力坐臥在地的印三人。雖然被捆得結結實實,但此時他們身上的傷都已經被處理完全,甚至坐臥的位置還更靠篝火近一些。

但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躺在最內側的幾個“包裹”——像是幾個人形,全身上下被裹得嚴嚴實實地放在那裡,一動不動,表層的血跡已經變成深紅色。

“這次我們丟了5個人。”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似的,旁邊的一個戰士指了指那布袋,“最大的27歲,最小的20歲...如果他沒來這裡的話,應該也和你一樣正在唸大學吧。”

吳皓默立在那,看著面前的幾個戰士將那“包裹”翻過來扛在身上,裹布間露出一張十分年輕的臉,果真是與他相同的年紀,甚至看著似乎還比他更稚嫩一些。

“這種事很多麼?”吳皓向那戰士問。

“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戰士輕輕地搖著頭,偏頭掃了一眼旁邊坐臥著的幾名印三人,“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只能說,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那麼和平。”

這時持著發光金羽的同學走了過來,和他們交代了利用靈器脫出福地的方法——在妖蛋被搬空後,埋骨地已經失去了可探索的價值。按照之前對福地的研究,這些戰士將會透過靈器直接被傳回來時的現實地域,直接返回現實的營地。

在確認了一系列事項,戰士們這才各自扛起裝備、押好俘虜,不失恭敬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便先行離開回營地覆命了。請容我代表隊友,向你們道以誠摯的謝意。不僅是這次的救命之恩,也是知遇之幸。”

“感謝你們讓我們知道,這個國家、這個世界的未來是何模樣、是在何處。很幸運能親眼目睹你們這一批人的存在。”

靈力的波動自金羽上擴散開來,淡淡的光芒淹沒了他們的身姿。在那些愈發模糊的輪廓前,吳皓輕輕一點頭,致以回禮。

“我也要向你們道謝。”吳皓道,“能看到你們的存在...我也十分榮幸。”

寒風颳過,捲走了面前人群的殘影,只有那石縫間留下的焦痕還在散發著淡淡青煙,很快便將被風雪掩埋。他站在那嫋嫋的青煙之前,任著福地內的雪風吹過衣襟,背後雲繞陰陽的徽記在鼓動著搖擺,一時間像是邊境之上鼓動的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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