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上的微光一閃而過,強制性的命令令龍蛇克服了本能的恐懼。騰根張開蛇嘴,口中紅信吞吐,圍繞著那籠子嘶嘶有聲,一口接一口地噴出蛇妖特有的腥氣。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籠內的金翅鳥如同鬥雞一般豎起了羽毛,一對小眼睛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與龍蛇,無形的氣勢擴散在室內。

它看看面前盤踞的龍蛇,又看看旁邊的解天揚,目光最後固定在了後者身上,那琥珀色的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絲靈性的光,好像是在思考這二者的關係。

這難道是看出了自己和御獸的關係麼?果然是有靈智的妖…

解天揚眉間微微一皺,也不隱藏,手指夾著那枚棋子,目光平視,直直地和那金翅鳥對視著,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到那張鳥臉上好像有著人性化的“厭惡”之色。

而後,金翅鳥張嘴了。

“what is it?”

“……”

這一開口,室內室外的人全都蒙了。

蹲在錄音裝置旁邊的人愣了半晌,調音回去聽,回放兩三遍,確實是“what is it”。

“這東西…在說英語?”

速記員們一陣不知所云,手擱在本子上也不知道該不該記。

除了幾個崑崙校內的學生外,能在這的人教育背景都是博士起步,英語水平當然也不會差到哪去,一聽便聽出了那鳥所說——但是,此時沒有一個人敢確定。

一隻在國內出現的妖怪,不僅開口說話,還說的是英語?

這就像是有一天突然發現了真正的齊天大聖,那是個蓋世英雄,駕著七色彩雲從天上來接你,然後雙手合十,給你來了一句“lo”。

太違和了好嗎!

只有三個音節,應該也不能確定真是英語,萬一只是諧音之類的呢…元首都還說過“我到heb省來”呢。

一眾人全都陷入了學術性的沉思,最後目光還是聚焦到了室內的解天揚身上,等著他給出個答案。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解天揚也在懷疑人生。

要說修仙上的東西,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解決的,但要說這英語…他本來就是體育生,高考時候最頭疼的就是這科,尤其聽力口語把他折騰的夠嗆,現在突然又來?

哪怕這玩意說鷹語、嬰語乃至嚶語,他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為什麼偏偏是英語?

他皺著眉盯著那金翅鳥,後者同樣歪著頭看著他,鳥嘴一張,又是連續幾句。

“what’s up?”

“listen, bro &nust an!those chicks are orging!”

“i agree.”

“ya…that is the kicker.”

“oy sh*t.”

句子都挺長,全是連讀和俚語,還有自導自演的對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語調好像還帶著一股子咖哩味兒…

解天揚聽得頭皮都麻了。他上大學一年完全沒接觸英語,本就不怎麼高的英文水平早還給高中老師了,聽了半天,只聽出來幾個單詞。

這不會真的是英語吧?他感覺後槽牙都開始疼了。

不行,現在外頭這麼多人看著,都等著他的交流結果呢。這時候掉鏈子那是絕對的社死,回去以後,他這還沒焐熱的學生會長名頭也得掃地。

解天揚深吸一口氣。現在這是逼上梁山,就算真的是英語,他沒金剛鑽也得攬這瓷器活了。

“wking about?(你在說什麼?)”解天揚醞釀半天,憋出一句。

他這不開口還好。一張嘴,不僅面前鳥愣了,外頭的人也愣了。